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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亡協會。
為求職,她接連給政治部主廳廳長郭沫若寫了3封長信,希望他“團結身邊及可能接近的文藝青年”,把他們組織起來。她在信中還說:“除加強工作以應抗戰要求之外,得極力注重人員的修養:一方面學習好的,得到豐富的知識,練習堅貞的操守,蘊藏熱烈而真實的感情,放開寬闊偉大的胸懷,培植親愛團結的精神;一方面徹底革除舊式文人的壞習氣,改掉現代知識分子的一切不正的心向與行為,根除自私自利的風尚。痛擊投機取巧,諂媚拍馬之流”,務使國內青年學子“既足智多能,又鍛鍊堅實偉大的人格”,用這些人去抗戰殺敵,必能“以一當百”。
不久戰火南燒,武漢告急,三廳隨政治部撤退,經長沙、衡陽、桂林,最後駐足於重慶。撤退前,白薇向武漢八路軍辦事處一再提出去延安或去前線的要求,鄧穎超大姐考慮到她身體不好,解放區太艱苦,沒有同意她去,派她去了桂林,擔任《新華日報》特約記者。
廣西的地方軍閥李宗仁、白崇禧政府,保持一定的獨立性。為了籠絡人心,也允許進步文化人在這裡活動,桂林一時成為抗戰時期西南文化活動中心。周恩來讓白薇以文化人的身分,在這裡瞭解廣西的政治情況。
這時,蔣介石的特務機關也在桂林佈下了羅網,監視文化界的抗日活動,革命者和進步人士隨時可能有被秘密逮捕和暗殺的危險。面對敵人,白薇並不畏懼。她想,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殺頭就殺頭,為革命犧牲,死而無憾。在這兒一年多,她總是凌晨3點起來寫通訊稿,吃完早飯便出外採訪,深入里巷、車站、碼頭,訪問形形色色的人物。有時到最窮的人家吃飯,有時也去看看闊人家是怎麼生活的。她把了解到的情況,提供給《新華日報》作為參考,自己也寫了不少文稿。後因廣西當局“截切”她的稿件,她才被迫停止工作,從桂林到了重慶。
重慶,窮得連吃幾個大餅都沒有錢,有時只能在窮朋友家裡吃頓飯。經過很長一段時間,陽翰笙才替她在中國電影製片廠謀得個特約編導的職務。不料,敵機狂轟濫炸,轟毀了電影製片廠。白薇只能另找避難所,暫時到“文協”所在地南溫泉。歐陽山、草明、蕭軍等作家也住在那裡。
一間西曬的小房,暫時寄放了她飄泊無定的身體,天天跑空襲警報,要躲到五公里遠的山中,這時,她又突然爆發了熱病,發高燒,說胡話,嚇壞了歐陽山。他把同住在南溫泉的楊騷找來了。
楊騷這次對病中的白薇非常關心,趁她高燒糊塗的時候,把她抬到自己幽靜的書齋,親自護理。朋友們慶幸白薇有了養病的地方。等清醒以後,頓時感到自己像一隻被縛的“蛹”,“巴不得趕快變成'蛾'咬破'繭'飛出去!”
有人怨她不與楊騷和好,指責她說:“你這個人真古怪,楊騷眼巴巴地希望同你和好,你幹嘛又回來了?真是不通人情!”聽到這類的話,白薇憤怒地說:“有一種東西在我心裡強制著,使我沒有考慮,沒有猶豫,我愉快地接受了它的制裁!我用不著去告訴什麼人,因為人們都是用著那麼庸俗卑鄙的心理來看待一個女性,尤其是落難的女性!”為抗議社會對女性的鄙視心理,抗議封建勢力對女性的壓迫,她沒有接受楊騷恢復愛情關係的要求,再一次表現了她同封建意識不妥協的鬥爭精神。白薇不愧是個自愛、自尊、自強的新女性。
儘管當時許多人不能理解她,但她也不乏知音。田漢夫人安娥就非常理解白薇。她說:“當我確定知道白薇拒絕了楊騷的'憐'愛後……於是我更相信白薇的自尊,白薇的人格的完整,美麗!”
白薇在重慶,生活始終沒有保障,靠寫點稿子和朋友的臨時資助,異常艱難地苦度歲月。她時常因為飢餓暈倒在街上或朋友家裡。有時餓得胃痛如絞,全身發抖,汗流滿面,四肢冰涼。她的自尊心強,又不愛暴露自己的苦況。這樣,她的健康狀況又進入了惡劣的境地。
她仍然希望去延安,直接投身於革命事業。鄧穎超大姐還是擔心她那比以前更弱的身體,適應不了延安緊張艱苦的戰鬥生活,仍然沒有答應她的要求。鄧大姐讓陽翰笙替白薇找工作,徵得郭沫若同意後,1942年她被安排在文化工作委員會第二組工作。
進了文化工作委員會,她是多麼愜意呀。她感到自己像“插了翅膀的天使”,她像“一顆地球衛星,飛到了恆星的身旁”,可以實現自己的抱負了。她熱心地去參加文化工作委員會、文協、中蘇友協、婦女委員會的各種活動,座談戲劇,研究小說,聯合女友們寫文章,倡導組織婦女進步團體,她曾被選為婦女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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