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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樓,
幾多鮮血幾多頭,
黑山悲愴風無語,
黃河嗚咽水不流,
淚痕且自從心印,
血債還需用血酬。
抗戰勝利時,韋君宜正在延安新華廣播電臺工作。當時的新華廣播電臺只有四個人,後來與韋君宜結為終身伴侶的楊述就是其中的一個。這些人可算是電臺的創始人吧!採訪新聞、寫通訊都是他們親自幹。為活躍電臺節目,他們還增加了短訊節目,想方設法請人來表演。事先不能錄音,就把樂隊請到廣播室來,邊演奏,邊播放。播音員如果生病了,他們就頂上去播音。從事這些工作久了,也容易產生一些思想問題。韋君宜覺得,解放區的人沒有收音機,聽不見廣播,只能給國民黨統治區的人聽,如果那裡的人聽不到或者不聽,那不就是一種無效的勞動嗎?正當韋君宜的思想困惑時,傳來了國民黨飛行員劉善本駕機起義,投奔解放區的訊息。他們訪問了劉善本,劉善本說:聽了新華廣播電臺的廣播以後,才促使我棄暗投明。原來自己從事的工作,有如此重大的意義,這是韋君直沒有想到的。從此,她更加熱愛廣播事業,全身心地開展解放區的宣傳工作。
此期間,韋君宜也間或寫些短篇小說。1979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女人集》中收錄的《龍》、《三個朋友》,就是這時期的作品。
在繁忙的工作之餘,她也曾下過決心,把“一二·九”運動中的人和事,寫成長篇小說,而且已經寫成了半部,她把這半部稿子送給陳伯達看。過了很久,被陳伯達冷冷地退了回來,這瓢冷水把她寫長篇小說的熱情,一下子澆滅了。她在那值得懷念的近十年解放區生活中,為《中國青年》寫了大量雜談、雜論。
百花園中辛勤的“園丁”
解放前夕,韋君宜回到中央機關,在河北省平山縣參加籌備《中國青年》復刊工作,並任該刊編輯。北平解放後,先後任《中國青年》編輯、總編輯,經常在刊物上發表一些談青年思想的論文和散文,後輯為《前進的腳跡》,由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這本集子所收的文章是她1949年至1953年五年間,根據青年讀者所提的問題陸續寫成的,作者稱它是“青年們在前進的路上的幾點腳跡。”這些文章“簡直說不上一個名堂。在刊物上無以名之,名之曰'青年修養'”。
五十年代初期,由於工作需要,韋君宜甩開了自己敏捷的文思;擱置瞭如火如茶的學運生活;放棄了成名成家的道路,全力撲在創辦《中國青年》雜誌上,她成了青年崇敬的師長和知心朋友。在《前進的腳跡》後記中寫道:“只要針對他們的問題,登一篇小小的,哪怕是極不深刻的文章,也有成百的青年寫信來表示那樣真誠的感謝。那熱情使我不能不想:青年既要這個,就不容許我們不搞。只要自己搞的一點點東西,多少幫助青年摧毀他們在革命道路上遇到的思想障礙,能幫助青年變得更好一點,更健全一點,那麼自己就什麼名堂都搞不出來也該安心。我成不了理論家或文學家,我愛青年們,願意為青年們服這一點務”。多麼真誠的願望,無私的奉獻!
1955年,她調任《文藝學習》編輯,與黃秋耘共同耕耘這塊培養青年作者的文藝園地。她潛心致志,不遺餘力。到了1957年,禍從天降。因為刊物上討論了王蒙的《組織部新來的青年人》,發表了鄧友梅的小說《在懸崖上》,又因黃秋耘寫了讚揚劉賓雁的文章,被橫加罪名,遭到批判,也株連了韋君宜。恰在此時,子岡主辦的《旅行家》雜誌,又發表了她的《乘公共汽車旅行記》,只因文章說了幾句真話,描寫了一點豔陽天下的陰暗面,恰好成為韋君宜錯誤的補充材料。
之後,她被打發到農村去鍛鍊一年,又下放到二七機車車輛廠生活了一年。二年多的基層生活,為她的創作提供了源泉和素材。在農村,她寫感到新鮮的人和事,寫下放生活的感受和體會,後與人合編了反映農村新氣象的散文特寫集《故鄉與親人》,由作家出版社出版。在工廠,她和工人結合在一起,寫就了當時頗有影響的《北方的紅星》。在寫工廠史的過程中,她訪問了當年參加“二七”罷工的老工人,情感的交融和精神的鼓舞,重新點燃了蘊藏在她心底的創作慾望,她忘記了那令人窒息的低氣壓,悶著頭寫作。1960年,她調任作家出版社總編輯。此後,她比較多地寫一些東西,“更重要的是,在那兩年文藝界的波濤洶湧中,自己經受了點風雨,覺得除去幹什麼寫什麼之外,好像開始對社會生活有了一點看法,一點自己的感受了。”
韋君宜真正的寫作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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