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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倘使單單是為了我們自己,
我們將失卻生命的意義!
無疑,陳學昭的道路是中國革命知識分於、革命作家所走的共同道路,但她個人付出的努力和代價卻是難以估量的。
這年近冬,她從延安文藝界抗戰後援會調到《解放日報》工作,做第四版編輯,與艾思奇、舒群、溫濟澤、林默涵、白朗、陳企霞等人同事,在轟轟烈烈的大生產運動中大家邊生產、邊工作。面對火熱的勞動場面,聽到英雄模範的感人事蹟,她的心沸騰了,這個敏感、熱情、愛思考的人,提筆寫下散文《一個個人主義者怎樣認識共產黨》、《體驗勞動的開始》以及報道勞動模範事蹟的通訊,都發表在《解放日報》副刊上。
1944年初,陳學昭離開《解放日報》到中央黨校四部工作,仍然寫散文、通訊,還寫詩,有時做點翻譯工作。7月,加入了中國共產黨。
日本帝國主義投降那年10月,陳學昭告別了居住七年的延安,向東北進發。新的旅途,她不再是孤寂悲苦的一個人,是在人民群眾中間,在艱苦鬥爭的火線上。快過陝甘寧邊界時,她望著洶湧的黃河水,想到錢塘江、地中海,想到為之奮鬥的事業。
行軍到張家口、懷來,從承德乘飛機到本溪,再隨機關隊伍行經撫順、長春、哈爾濱、佳木斯、齊齊哈爾,又至開魯進入內蒙古,回張北、張家口,重渡黃河,於1946年11月底又回到延安。一年時間,轉了一大圈,吃了多少苦,走了多少路,但值得欣慰的是,她看到人民的力量,看到廣大群眾要從受奴役受壓迫中徹底解放的信心。在動盪不安的行軍途中,每到一處,她總是攤開筆記本,握著筆,拿木板、磚頭當桌子椅子,趕寫文章。《漫走解放區》就是在行軍途中完成的。
在古城延安呆了三個月,又隨著隊伍開始行軍。延安,三進三別!她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記敘道:“我在夜色中望著對岸的棗林坪山坡,思緒起伏。這一回離開陝甘寧邊區,不大有可能再回來了。我在這裡前後呆了近八年,我們國家有很大變化,我個人的生活和思想也有很大的變化,那是一個多麼難忘的年月呵!我是在這裡才開始懂得生命的價值和生活的意義!我將永遠想念著這個地方!”(《天涯歸客》)。
幾經跋涉之苦,來到北國名城哈爾濱。聽從組織分配,她作好出國工作的準備,但由於領導上臨時改變計劃,沒能走成,她決定到外國語學院學習俄語。
1949年3月,陳學昭作為東北婦女代表團成員到北京開會,7月又參加第一次全國文代大會。故鄉的解放,給她帶來無比喜悅,她決定從此“遠走低飛、到底層去。”會議一結束,陳學昭便匆忙向住在託兒所的女兒告別。離開北京,離開朋友,離開唯一的女兒,別情依依,若有所失,她感到難以名狀的惆悵,但決心已經下定,一輩子面向人民群眾,不作空頭的文藝家,紮根到實際的生活中去。盛夏,驕陽似火,她匆匆登上南下的列車……
從1938年回國,到解放,陳學昭經歷了人生道路的巨大轉折,創作也產生了飛躍。一掃過去哀怨、失望的情緒,顯露出開朗向上的熱情,從表現自我,轉向表現勞苦大眾和人民革命。無論是描寫邊區新生活的《延安訪問記》,還是記敘從延安到東北路上見聞的《漫走解放區》,或是包括十四個短篇小說的《新櫃中緣》,或是自傳體長篇小說《工作著是美麗的》(上卷),都充分表現出作家這一偉大的飛躍。在極艱苦的歲月,陳學昭沒有放下手中的筆桿,為讀者用有形的文字描寫了抗日戰爭,解放戰爭中人民的苦難、覺醒和鬥爭,記錄下敵人的罪惡和群眾翻身的喜悅。同時也留下了自己思想改造、不斷覺悟的足跡。她在《漫走解放區》前言裡寫道:“這十五篇簡短的報道,是在我匆忙地走馬觀花,常常一天一個地方的行程中,給解放區畫下的粗糙的輪廓,但雖然是粗糙的,卻是真實的。”這時期的作品仍然保持她的風格,敘事寫景飽含感情,充滿詩意,文筆卻走向樸素無華。有些作品,由於在戰亂中匆忙寫作,文字錘鍊不夠,結構顯得鬆散。
一個人,一旦將生命交給人民,他將變得無私而無畏。到東北後,陳學昭連續出版過幾本書,還有譯作,所得稿費全部交給了黨組織。
心不沉浮
火車向江南水鄉賓士,大地如花似錦,黃澄澄的稻穗搖著手歡迎這位久離家鄉的女兒,她的心跳蕩起來,童年的一切就像發生在昨天,而此時已是1949年7月。
陳學昭一來到家鄉,即投入餘杭農村剿匪反霸鬥爭。這裡離杭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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