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遷縣勞動改造。後在上海文藝出版社從事專業創作。出版了詩歌散文集《和平列車向前行》(1951年,上海平明出版社)、散文集《愛的故事》(1952年,上海雜誌公司)、《一個女孩子》(1955年,文化生活出版社)及電影文學劇本《在祖需要的崗位上》(1956年,藝術出版社)。七十年代後,進入創作生涯的輝煌時期,她的報告文學、散文集《星》(1981年,上海文藝出版社)、《桔》(1983年,上海文藝出版社出版)和《葉》(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及《小木屋》(1984年,福建人民出版社),都是新時期文學中的優秀之作,文筆優美、構思獨特的《大雁情》與《美麗的眼睛》均獲1977…1980年全國優秀報告文學獎,這些作品是她留給二十世紀的溫馨紀念。1995年又出版作品集《命運的分號》(與馮亦代合集,江蘇文藝出版社)、《我們倆》(與馮亦代合集,上海文藝出版社)及散文隨筆集《半山半水半書窗》(中國對外翻譯公司)。
那一次,在成都,12月6日,我們陪她還到四川大學為學生作關於報告文學創作的報告。黃宗英說:“前次來成都,你們四川人說歡迎我回到家鄉,啊,因為我曾經是梅表姐(她在電影《家》裡演的角色)。這一次也是回家……我們的心是通的,我們都為我們的國家擔憂、分心。說到電影,我沒有想當演員,說到文學,我沒有想當作家。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推向藝術舞臺的。父親有很多書,三十年代我讀《福爾摩斯》。我哥哥辦報,叫《黃金時代》,不到十歲就給他投過一篇稿。可我在高中的課桌前只坐過兩個禮拜,說到文學,就不能不說我的道路。時代的風雲是文學的父母,有什麼樣的遺傳因子,就有什麼樣的染色體。詩人周良沛當年寫《軍號》、《雲南的篝火》,沒想到現在又寫苦牢……我是沒想當作家的作家。是時代把我推向了前沿——你閉著眼也得'開槍'。人要學會走路,得先學會摔跤——這是我最熟悉的格言。我孩子說'黃宗英連世界觀都沒有還寫作品'。當然世界觀是有的,但我寫的是我自己。文化大革命中我怕天亮,因為天一亮不知要發生什麼事情。我和王丹鳳(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洗的衣服可以晾一個大操場;回家時用一個小包帶幾個小炸糕還得笑著回,把一切憂愁包起來……”她還講到,在勞改隊當隊長,帶著巴金、吳強等一群名作家組成的“牛鬼蛇神”,“深挖洞”,竟奇蹟般地“修築”了“地下長城”——兩條150米的防空洞。她勞動時,工人老找她談話,讓她到食堂,4點起床洗菜,後又隔離,同《收穫》主編頂牛(她屬牛)。當時趙丹被關了五年二個月,出來後又去幹校;三個孩子都在插隊,全家“一片紅”。那時她看到孩子那樣的處境心裡難過,很想改變他們的命運。她寫了一篇批判資產階級走資派的文章,經過編輯的修改,在《人民日報》上發表後,受到孩子的一致批評。黃宗英說,這真是一生最難忘的:人不能失真,不能失節!張志新就是一個榜樣。“今後,不管做人還是做文,不能愧為一個作家,要真誠地對待人民!”黃宗英又說:“人家要我寫打擊經濟領域走私犯的報告文學,我問他們;你們是要打蒼蠅還是打老虎?打蒼蠅我是不去起鬨的。一個人,只有有所不為,才會有所為。生活道路上,人人都會有選擇——有的是自己選擇,有的是社會強迫你選擇。”接著她講她的演員生涯和文學生涯,“當年,我去演戲,老家宣告說我要演戲就不認我了。1958年,人人是詩人,都說寫詩不難;現在都說寫詩難,太難。不知這叫進步,還是退化。上官雲珠如何經過精神上的屈辱、靈魂上扭曲,最後成了優秀演員。1959年我退出了舞臺,拿起了筆。在複雜的時代,要寫什麼,不寫什麼,應該清楚,不能隨便給誰增加分量。我寫優秀的藝術家,也寫普通人。但我不寫自己不理解不熟悉的人物事物和世界。我去過美國、法國和日本,很抱歉,我什麼都沒寫——我不能寫'到此一遊'。”
黃宗英也許因為早年職業的原因,她的口才不錯,演講富有鼓動性煽動性,但她的話是真誠的,所以才很能打動人心。
她覺得西藏是個謎,是個說不清的的謎。親眼看到西藏人磕長頭之後,她沒有懷疑他們的虔誠。文化大革命中,全中國“磕長頭”整整磕了十來年,不知這是虔誠還是愚昧。
“你能譴責他們嗎?作家不能譴責自己的祖國和人民。如果,我能在那裡生活兩三年,也許還能帶回兩三塊小'炸糕'笑著回來,但我不能寫。我找不到真正的火把,但還能看到火星。在巴黎的凡爾賽宮,國王的包廂有一個可以溜掉的小門,這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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