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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栽花》、《公園》、《春曲》組詩(共六首)、《一粒土泥》等共六十首詩,抄寫成《蕭紅自集詩稿》手抄本,珍藏起來。此手稿本原來存放在許廣平先生手裡,後由許廣平轉交給魯迅博物館,直到1980年,才由魯迅博物館的同志將它公佈於世。
回到祖國之後,蕭紅的心緒仍然不見好轉,她無法排解自己苦悶的心情。1937年4月,她又隻身北上。先在老友李潔吾夫婦家裡借住了幾天,後又搬到了位於米市大街的青年會女子公寓。隻身在京,她仍感到孤獨與寂寞,她這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就像被浸在毒汁裡那麼黑暗,浸得久了,或者……會被淹沒的。”(《蕭紅致蕭軍信》)
1937年5月12日,蕭軍給蕭紅寫了一封信,說他身體欠佳,請求蕭紅束裝回滬。蕭紅接到這封信後,就立即離京返滬了。這一次,蕭紅同樣沒能在上海安定地生活多久。戰爭形勢發生了急劇的變化。8月13日,日本侵略軍進攻上海。從此之後,天空中就經常飛滿狂嘯著的日本轟炸機,地面上也經常出現狂吼著的日本機關槍。她就在這種環境中,寫出了散文《失眠之夜》。天空的點綴》。這是兩篇記述性的散文,前者記錄了她與蕭軍在日軍佔領了上海之後,夜不能寐,思念故鄉的情景;後者記錄了日軍飛機對上海狂轟濫炸的罪行。寫法一般,比起她的某些優秀散文來,略顯遜色。
10月份,蕭紅和蕭軍跟隨上海的文化人,撤退到武漢,住在武昌水陸前街小金龍巷21號蔣錫金家裡。在武漢,她與胡風、蕭軍、端木蕻良等人一起,創辦了《七月》。她為《七月》寫作了《小生命和戰士》、《火線外(二章)》、《一條鐵路底完成》、《一九二九年底愚昧》等散文,並寫作了她一生中唯一的一篇評論性質的文章《〈大地的女兒〉與〈動亂時代〉》。這篇文章是對美國女作家史沫特萊和德國女作家麗洛琳克的兩本自傳體小說的評論,從這篇文章裡看出:這位擅長寫作抒情散文的女作家,是極不擅長寫作評論文章的。
1938年1月,應李公樸先生之邀,蕭紅與蕭軍、端木蕻良等人,相繼從武漢到達山西臨汾,在“民族革命大學”任教。在此期間,寫作了散文《記鹿地夫婦》。
2月,日軍逼近臨汾,“民族革命大學”準備撤退。蕭軍準備與學校一齊撤退,必要時和學生一塊兒打游擊;蕭紅則主張仍然從事寫作。由於雙方意見分歧,爭執不下,蕭軍留在了臨汾,而蕭紅則隨同丁玲率領的“西北戰地服務團”,取道風陵渡,乘火車去西安。在火車上,蕭紅與塞克、端木蕻良、聶紺弩合作,創作了描寫山西農民進行抗日鬥爭的三幕話劇劇本《突擊》。這是蕭紅第一次參加寫作劇本。該劇3月16日開始在西安易俗社演出。3月26日,重慶《新華日報》刊登了關於西北戰地服務團以及丁玲、塞克、聶紺弩、端木蕻良、蕭紅等人在西安活動的情況,並介紹了《突擊》的劇情以及《突擊》演出的情況。
二
1938年的初夏,蕭紅寄居在“西北戰地服務團”時,蕭軍也從臨汾輾轉來到了西安。他們決定分手。蕭紅離開了同居六年的蕭軍,與端木蕻良雙雙回到了武漢,舉行婚禮。返回武漢之後,蕭紅寫作了散文《無題》、《寄東北流亡者》,短篇小說《黃河》、《汾河的圓月》等等。
9月,日軍又逼近武漢。這時的蕭紅,正懷著蕭軍留下的孩子。她撤離武漢西行,先住在四川江津羅烽、白朗的家裡,生下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死嬰之後,又離開江津,到達重慶。先住在歌樂山上一座名叫雲頂寺的旅館裡,後搬入重慶郊區北碚復旦大學教員宿舍。在此期間,寫作了幾篇回憶魯迅先生的散文(如《魯迅先生記(一)》、《魯迅先生記(二)》、《回憶魯迅先生》等)和其他題材的散文,如《我之讀世界語》、《牙粉醫病法》、《滑竿》、《林小二》、《長安寺》、《放火者》、《花狗》、《茶食店》,以及短篇小說《朦朧的期待》、《孩子的講演》、《逃難》、《曠野的呼喊》、《黃河》、《蓮花池》、《山下》等等。這七篇短篇小說,從藝術技巧方面看,與過去的短篇小說相比,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長進。從題材方面看,倒是可以看出,蕭紅仍然是沿著同情勞動人民的這條道路前進。值得一提的是,在蕭紅的筆下,開始出現了像《逃難》這樣的諷刺小說,諷刺的物件,就是知識分子何南生,他本是一個懶漢加懦夫,卻在學生面前裝出一副英雄的模樣,一方面背地裡哀嘆“到時候可怎麼辦哪”,一方面公開發表“與此地共存亡”的激昂慷慨的講演。這七篇後來結成短篇小說集《朦朧的期待》,於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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