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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每年都為這個打架。”但是有幾個人還是受到了懲罰。
一星期之後,丈量隊走遍了刈草場,在雙方有爭議的地方釘上了木樁。一個上了年紀的丈量員,因為天熱,又走了許多路,弄得汗流浹背,他一邊卷著軟尺,一邊對保爾說:“丈量土地,我幹了三十年了,到處都為地界鬧糾紛。您看看這些草地的分界線,像個什麼樣子!拐來拐去的,就是醉鬼走路也比它直。再說那些耕地,一塊地也就三步寬,全是插花地,要分清楚,簡直會把你氣瘋了。就是這麼小塊的地,還在一年一年地分下去,越分越小。兒子跟父親一分家——一小塊地又分成兩半。我向您擔保,再過二十年,這些地就全都會變成地界,再也沒地方下種了。現在就已經有十分之一的耕地成了地界。”保爾笑著說:“再過二十年,咱們就連一條地界也沒有了,丈量員同志。”老頭溫厚地看了看對方。
“您說的是共產主義吧?不過,您知道,那個社會還遠著呢。”“您聽說過布達諾夫卡集體農莊嗎?”“啊,您指的是這個呀!”“是啊。”
“布達諾夫卡我去過……那只是個別情況,柯察金同志。”丈量隊在繼續丈量土地。兩個小夥子釘木樁。原先的地界還勉強可以看得出來,不過只剩下露在草地上的稀稀落落的幾根爛木頭了。刈草場兩邊站著許多農民,他們瞪眼監視著,一定要把木樁釘在原先的那個地界上。
趕車的是個嘴閒不住的人,他用鞭杆子抽了一下瘦弱的轅馬,轉過身來對坐在車上的人說:“誰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們這兒也搞起共青團來了。早先可沒這玩意兒。這些事看樣子都是那個老師興起來的,她姓拉基京娜,說不定,你們認識她吧?她還挺年輕,可真是個害人精。她把村裡的娘們全都鼓動起來了,把她們召集到一塊,搞了不少名堂,弄得大家都不得安生。氣頭上給老婆一個耳刮子,這是常有的事,老婆不揍哪行啊!早先,她們只好揉揉臉,不敢吭聲。現在你還沒碰她一下,早吵翻了天。說是要上人民法院去告你,年輕一點的,還會跟你鬧離婚,給你背法律條文。就拿我那口子甘卡來說吧,她本來是個不愛吱聲的女人,現在也當上代表了。大概是管老孃們的頭頭吧。
全村都來找她。開頭,我真想拿馬韁繩抽她一頓,後來一想,我才不管她呢。讓她們見鬼去吧!讓她們瞎吵吵去吧!要說管家務什麼的,我那口子倒是個好樣的。“趕車的搔了搔從麻布襯衫領口露出來的毛茸茸的胸脯,又習慣地在轅馬的肚子上抽了一鞭子。車上坐的是拉茲瓦利欣和莉達。他們到波杜布齊去,各有各的事:莉達要開婦女代表會,拉茲瓦利欣是去安排團支部的工作。
“怎麼,難道您不喜歡共青團員嗎?”莉達開玩笑地問那個趕車的。
趕車的摸摸鬍子,不慌不忙地回答:“不,哪兒的話呢……年輕的時候可以玩玩,演個戲呀什麼的。滑稽戲,要是演得真好,我自己就很喜歡看。我們起先以為孩子們準是胡鬧,可是正好相反。聽人說,像喝酒、耍流氓這些事他們都管得挺嚴。他們多半是學習。就是老反對上帝,想把教堂改成俱樂部。這可辦不到,老年人為了這個都斜著眼睛看這些團員,對他們挺不滿意。別的還有啥呢?有一件事他們辦得不怎麼樣:光要那些啥也沒有的窮棒子,要那些當長工的,再不就是一點家業也沒有的人。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個也不要。”馬車下了山坡,到了學校跟前。
看門的女工把兩個客人安頓在她屋裡,自己到乾草棚裡去睡了。莉達和拉茲瓦利欣開會開晚了,剛剛回來。屋子裡黑糊糊的。莉達脫下皮鞋,爬到床上,立刻睡著了。但是拉茲瓦利欣的手粗魯而又不懷好意地觸到她身上,把她驚醒了。
“你想幹什麼?”“小點聲,莉達,你喊什麼?你明白,我一個人就這麼躺著怪悶的,真受不了!你難道就想不出比打呼嚕更好玩的事嗎?”“把手拿開,馬上給我滾下床去!”莉達推了他一下。她本來就十分厭惡拉茲瓦利欣那猥褻的笑臉。現在她真想痛罵他一頓,挖苦他一頓,但是她很困,就又閉上了眼睛。
“你拿什麼架子?你以為這樣才合乎知識分子的身份嗎?
你該不會是貴族女子學校畢業的吧?你以為這麼一來,我真的就信你的了?別裝傻了。要是你真懂事,就該先滿足我的要求,然後你要睡多久都隨便。“他認為用不著再多費口舌,從長凳上起來,又坐到了莉達床沿上,自說自話地伸手就去扳她的肩膀。
“滾蛋!”她立刻又驚醒了。“老實跟你說,這件事我明天非告訴柯察金不可。”拉茲瓦利欣抓住她的胳膊,惱怒地低聲說:“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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