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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哥那兒沒人了吧?我嫂子等他回去吃午飯,等了好一會兒了。”妞拉說。
“小阿妞,去找他吧,屋裡就他一個人。”
第二天,離天亮還早,三輛大車套著肥壯的馬匹,到了執委會門前。車上的人低聲地交談著。從財務科搬出來幾隻封口的麻袋,裝上了車。幾分鐘後,公路上響起了車輪滾動的聲音。保爾帶領一隊人在大車周圍護衛。他們安全地到達了離小鎮四十公里(其中有二十五公里是森林)的專區中心,把貴重物品轉移到了專區財務處的保險櫃裡。幾天以後,有一個騎兵從邊界向別列茲多夫疾馳而來。鎮上那些好看熱鬧的人都困惑不解地盯著這個騎兵和他那匹跑得滿身是汗的馬。
到了執委會門口,騎兵撲通一聲跳下馬來,他一隻手扶著軍刀,踏著笨重的馬靴,咚咚地跑上了臺階。利西岑皺著眉頭,接過他送來的公文,拆開來,在封袋上籤了字。那個邊防軍人沒容馬緩口氣,又躍上馬鞍,立即沿原路跑回去了。
除了剛讀過公文的執委會主席,誰也不知道它的內容。但是鎮上的小市民嗅覺挺靈敏。當地的小商販,三個人裡面一定有兩個是要搞點走私活動的,常幹這種行當,使他們憑著本能就能預測到危險的臨近。
人行道上有兩個人急急忙忙向軍訓營營部走去。其中一個是保爾。當地居民全認識他:他總是帶著槍。另外一個是區黨委書記特羅菲莫夫,今天連他也紮起了武裝帶,別上了轉輪手槍——這可就不妙了。
過了幾分鐘,營部裡跑出來十五個人,手裡端著上好刺刀的步槍,奔向十字路口的磨坊。其餘的黨團員也在黨委會裡武裝起來。執委會主席戴著哥薩克羊皮帽,腰間照例掛著他的毛瑟槍,騎馬跑了過去。顯然是出了什麼不尋常的事情,無論是廣場,還是偏僻的小巷,一下子全都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一個人也看不見了。轉眼間,小鋪的門都掛上了中世紀的大鎖,護窗板也都關上了。只有那些無所畏懼的母雞和熱得懶洋洋的豬,還在垃圾堆上起勁地找東西吃。
在鎮邊的幾個園子裡設下了埋伏。再往前就是田野,公路筆直,可以看出去很遠。
利西岑收到的情報很簡短:昨夜騎匪一股約百餘人,攜輕機槍兩挺,經交鋒後,于波杜布齊地區竄入蘇維埃國境。希即採取措施。匪徒於斯拉武塔林區消失。本日將有百名哥薩克紅騎兵經別列茲多夫追擊匪徒,特預先告知,切勿誤會。
邊防軍獨立營營長加夫裡洛夫一小時以後,在通往別列茲多夫鎮的大路上出現了一個騎馬的人,在他身後一公里是一隊騎兵。保爾聚精會神地注視著前方。騎馬的人小心地走近了,但是並沒有發現園子裡有埋伏。這是紅軍哥薩克第七團的一名青年戰士,做偵察工作還是個新手。園子裡的人一下跳到路上,把他包圍起來。他看見他們軍便服上都佩戴著青年共產國際的徽章,不好意思地笑了。經過簡短交談,他又撥轉馬頭,迎著行進中的騎兵隊伍跑去。崗哨把紅軍哥薩克騎兵隊放過去,又重新在那幾個園子裡埋伏下來。
幾個動盪不安的日子過去了。利西岑接到通報說,匪徒企圖進行破壞活動,未能得逞,在紅軍騎兵的追擊下,已被迫倉皇逃出國境線。
這裡的布林什維克組織人數很少,全區才十九個人,他們正加緊進行蘇維埃的建設工作。剛剛組建成的新區,一切都得從頭做起。這一帶是邊境地區,他們時刻都得保持高度警惕。
改選蘇維埃、剿匪、開展文化活動、緝私、加強部隊裡的黨團工作——所有這些,使利西岑、特羅菲莫夫、保爾和團結在他們周圍的為數不多的積極分子,常常從清晨一直忙到深夜。
白天,保爾一跳下馬,就走向辦公桌;離開辦公桌,就到訓練新兵的廣場上去;又要去俱樂部,又要去學校,還得參加兩三個會議。夜裡,他又騎上馬,挎上毛瑟槍,厲聲喝問:“站住!什麼人?”還監聽越境走私的馬車的轆轆聲——第二軍訓營政委的白天和大多數夜晚就是這樣度過的。
別列茲多夫共青團區委會由三個人組成:保爾、莉達·波列維赫和任卡·拉茲瓦利欣。莉達是婦女部長,小眼睛,出生在伏爾加河附近。拉茲瓦利欣是個挺漂亮的高個子青年,不久前還是中學生,他“年輕而早熟”,喜歡驚心動魄的冒險小說,熟悉歇洛克·福爾摩斯[英國作家柯南道爾(1859…1930)的偵探小說中的主人公。——譯者]的偵探故事和路易·布斯納[路易·布斯納(1847…1910),法國作家,寫過許多冒險小說和歷史小說。——譯者]的作品。他原來在一個區黨委做行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