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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老兄!拉手風琴的,加點勁啊!”但是這位手風琴手的粗大手指,扳彎馬蹄鐵倒不費勁,按起琴鍵來卻很笨拙。
“可惜阿法納西·庫利亞布卡叫馬赫諾匪幫砍死了,”一個曬得黝黑的戰士惋惜地說。“他才是第一流的手風琴手呢。
他是我們騎兵連的排頭,死得真可惜。是個好戰士,又是個呱呱叫的手風琴手。“保爾也站在人群裡。他聽到最後這句話,就擠到機槍車跟前,把手放在手風琴風箱上。手風琴馬上不響了。
“你要幹什麼?”拉手風琴的戰士斜了保爾一眼。
託普塔洛也站住不跳了。周圍發出了一陣不滿的喊聲:“怎麼回事?幹嗎不讓拉?”保爾伸手握住手風琴的皮帶,說:“來,我來試試。”手風琴手用不信任的眼光打量了一下這位不相識的紅軍戰士,遲疑地把皮帶從肩上褪了下來。
保爾照他的老習慣把手風琴放在膝蓋上,然後,猛然一拉,風箱像扇子似的拉開了,手指在琴鍵上飛速一滑,立刻奏出了歡快的舞曲:喂,小蘋果,
你往什麼地方滾哪?
落到省肅反委員會手裡,
你就別想回來啦。
託普塔洛立即隨著那熟悉的旋律,跳了起來。他像雄鷹展翅似的揚起雙手,飛快地繞著圈子,做著各種令人眼花繚亂的動作,豪放地用手拍打著皮靴筒、膝蓋、後腦勺、前額,接著又用手掌把靴底拍得震天價響,最後是拍打大張著的嘴巴。
手風琴不斷用琴聲鞭策著他,用急驟奔放的旋律驅趕著他。他順著圓圈,像陀螺一樣飛快地旋轉起來,一面交替地伸出兩條腿,一面氣喘吁吁地喊著:“哈,嗨,哈,嗨!”一九二○年六月五日,布瓊尼騎兵第一集團軍經過幾次短促而激烈的戰鬥,突破了波蘭第三和第四集團軍結合部的防線,把堵截紅軍的薩維茨基將軍的騎兵旅打得落花流水,開始向魯任方向挺進。
波軍司令部為了堵住這個缺口,急急忙忙拼湊了一支突擊部隊。五輛坦克在波格列比謝車站剛卸下火車,馬上就開赴作戰地點。
但是騎兵第一集團軍已經繞過敵軍準備反攻的據點扎魯德尼齊,出其不意地出現在波軍後方。
波軍急忙派出科爾尼茨基將軍的騎兵師,跟蹤追擊布瓊尼騎兵第一集團軍。波軍司令部判斷,騎兵第一集團軍突進的目標是波軍後方戰略重鎮卡扎京,這個師便受命從背後對騎兵第一集團軍進行襲擊。但是這個作戰行動並沒有改善波蘭白軍的處境。雖然他們第二天就堵住了戰線上的缺口,在騎兵第一集團軍後面重新把戰線連線了起來,但是強大的騎兵第一集團軍已經插進敵人的後方,摧毀了他們的許多後方基地,正準備向波軍的基輔叢集發起猛攻。各騎兵師在運動過程中,破壞了沿途許多鐵道和橋樑,以便截斷波軍退路。
騎兵第一集團軍司令從俘虜的口供裡瞭解到,波軍有一個集團軍的司令部設在日托米爾——實際上,戰線的司令部也設在這裡——於是決定拿下日托米爾和別爾季切夫這兩個重要的鐵路樞紐和行政中心。六月七日拂曉,騎兵第四師就向日托米爾進發了。
保爾代替已經犧牲的庫利亞布卡,在這個騎兵連的排頭騎著馬前進。戰士們不願意放走這樣一個出色的手風琴手,集體提出了要求,保爾就被編入了這個連隊。
快到日托米爾的時候,騎兵擺開了扇面似的隊形,快馬加鞭,衝了過去。銀色的馬刀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大地在呻吟,戰馬喘著粗氣,戰士們屹立在馬鐙上。
馬蹄下的大地飛快地向後賓士,一座到處是花園的大城市,向他們迎面撲來。騎兵穿過郊區的花園,衝到了城中心。
“殺呀!”——像死神一樣令人毛骨悚然的喊聲在空中震盪。
驚慌失措的波軍幾乎沒有進行什麼抵抗。城裡的衛戍部隊一下子就土崩瓦解了。
保爾伏在馬背上向前飛馳。在他旁邊騎著一匹細腿黑馬的,就是那個跳舞的託普塔洛。
保爾親眼看見這個剽悍的騎兵戰士揮起馬刀,毫不手軟地劈下去,砍倒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舉槍瞄準的波蘭兵。
馬蹄有力地踏在石頭馬路上,發出一片得得的響聲。突然,在十字路口出現了一挺機槍,架在路中央,三個穿藍軍裝、戴四角帽的波蘭兵,彎著腰守在機槍旁邊。還有一個波蘭軍官,領子上鑲著蛇形金絛,一見紅軍騎兵衝過來,就舉起了手裡的毛瑟槍。
這時,託普塔洛和保爾都已經勒不住戰馬了,他們迎著死神的魔爪,徑直向機槍衝過去。軍官朝保爾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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