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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回來,仍去辦公室上班。一會兒劉處長過來說,柳副秘書長交代,過幾天就進荊園去,請大家這幾天把有關資料蒐集一下。原來每年的政府工作報告都要住進荊園賓館去起草,一住就是個把月。荊園同龍興緊挨著,走路只五分鐘就到。
朱懷鏡便巴不得今天晚上就進去。
上午快下班時,方明遠打電話來說,他同皮副市長彙報了。皮副市長意思,明天下午三點半聽取彙報。朱懷鏡便表示感謝。就掛通張天奇的電話,告訴他們已聯絡好了,要他們明天下午三點半準時來。又把皮副市長如何忙,如何讓皮副市長在百忙之中擠時間聽取彙報的話渲染一番。張天奇就表示十分感謝。朱懷鏡便又交代,最好由張書記你一個人親自彙報,簡明扼要。
又想起卜未之老先生想見見李明溪的事,就掛了李明溪的電話。一說,李明溪卻知道卜老先生,只是從未見過面,說見見也好。朱懷鏡沒想到李明溪這回如此爽快。可見人以意氣而相投。他便又掛了卜老先生電話,說晚上同李明溪一道去拜訪他老人家。卜老先生很高興,說晚上在家恭候。
晚上,朱懷鏡和李明溪如約去了雅緻堂。一敲門,出來的正是上次接待朱懷鏡的那位小姐,問是不是朱先生和李先生二位,我爺爺正等著二位哩。原來這是卜老先生的孫女。正說著,卜老先生迎了出來,將二位往裡面讓。穿過門面,進了一間房子,像是卜老先生的臥室兼書房。朱懷鏡一進屋就看見了書桌上方的一副對聯:
平生只堪壁上觀千秋不老畫中人
那字也極有風骨。朱懷鏡便說:“好聯,好字。這字真可以說是筆挾天氣,風骨蒼潤。”
這時卜老孫女兒送了兩杯茶來,又出去了。卜老先生招呼一聲喝茶,就朗聲笑道:“老朽塗鴉,見笑了。”李明溪也說:“的確好。”李明溪談書法是談得出一些道道來的,就同卜老切磋起來了。李明溪說很不滿意自己的字,一定要卜老指點一下。卜老卻只是謙虛。李明溪是個不受拘束的人,自己就取了筆紙,說寫幾個字,讓卜老點化一下。
只見他寫的是一首五言詩:
不管西北與東南只寫山水換酒錢
欲結草廬荊山下種得老梅半畝寒
朱懷鏡就玩笑道:“李明溪你裝什麼隱士,你這歪詩根本說不通。第一你現在是拿政府薪水,不是靠你寫什麼山水餬口;第二荊山下面是寸土寸金,神通不大的房地產老闆還難得擠進去,哪有空地讓你去搭個破茅屋,還要種上半畝梅花?”卜老就捻鬚而笑,說:“兩位都是妙語。”李明溪就說:“我又不是在寫詩,只是在寫字。”朱懷鏡說:“論字論畫我都是外行。但卜老這對聯我卻是非常喜歡。我覺得妙就妙在一語雙關上。
作為終身從事裝裱行業的自況,這當然是貼切不過了。而卜老是個超凡脫俗的人,不管世事風雲如何變幻,只是冷眼看世界,豈不是‘平生只堪壁上觀’?你老一年到頭不問俗事,只在畫中,又是位壽星,豈不是‘千秋不老畫中人’?“卜老笑道:”朱先生過獎了。老朽終究是個俗人啊。“說罷又仔細看了看李明溪的字,說:”李先生真是謙虛,這字蠻不錯嘛。但恕老朽直言,細看你這字,就知你是沒有專心學過書法的,你這手字全憑天賦。依你的個性,就是這個字了。有這字,也可以交代了。依我愚見,你的字與畫比,字是中流,畫是上乘。“說著兩人便又論起畫來。朱懷鏡見李明溪越說越狂放,越說越玄乎,就想堵他幾句。但是見卜老卻在點頭稱是,他就不好怎麼講了。眼看時候不早了,朱懷鏡就說:”卜老要休息了吧。我們改天再聊?“卜老還要相留,朱懷鏡就說李先生住得遠,太晚了就沒有車了。其實他知道李明溪談興正酣,你不說走,讓他吹一個通宵他都行。
兩人便告辭出來。卜老一定要送到門外。
等卜老一進屋,朱懷鏡就說:“我今天才知道你原來這麼狂。中國畫幾千年的歷史,叫你‘匠氣酸氣’四個字就說完了。你是什麼氣?傻氣吧!”李明溪只說:“你只配寫你的‘同志們’去,這個你又不懂,瞎說什麼?”兩人不順路,朱懷鏡讓李明溪先打計程車走,自己徑直去了玉琴那裡。
開門進去,見玉琴一個人坐在床頭看著一本雜誌。兩人便靠在床頭溫存起來。玉琴說:“今天沒想到你會來。”聽那口氣像是有些驚喜。朱懷鏡便說:“我是天天都想來啊。剛才陪一位畫家朋友去雅緻堂卜老那裡說話,我回來就往你這裡來了。”玉琴便問是不是他上次說起的那位老先生。朱懷鏡說是的,便細細說起卜老先生脫俗的氣度來。
玉琴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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