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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的這些作品很可能會涉及到對它們的歷史評價問題。由於人們的思想認識上的差異,對任何事物都可能有不同的評價。對某些文藝作品進行重新估價是一種正常現象,不足畏懼。問題是應該有一個公正的態度。記得有位西方歷史學家這樣說過:一個公正的歷史學家,他的唯一任務就是按照所發生過的事情的原樣來敘述事情,他也許會形成某種個人的厭惡,但是他將把公眾的利益看得更為重要並把真理置於他憎惡之上;他可以有特別喜愛的人物,但他不會寬恕他們的錯誤。歷史就是歷史。他唯一的準則與正確的嚮導是——不考慮他目前的聽眾而考慮將來查他說過的話的人。我們覺得這位西方歷史學家說的是大實話也是真理。那就是研究歷史應該從歷史事實出發,把公眾的利益看得最重要,而且要接受歷史的檢驗。
我們認為,對待我們新中國的文學的評價也應該如此。我國的新文學(主要是指在人類先進世界觀指引和影響下產生的新文學),已經走過了七十多年的艱辛的歷程。建國以來大家約定俗成地把它稱為當代文學事業,也以自己的創作實踐和理論實踐走過了四十多年漫長而曲折的道路。不論是七十年還是四十年,在這漫長的歲月裡,在中國大地上,出現了中國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文學現象,即被稱為新文學或進步文學,其後又被稱為人民文學和社會主義文學。在這個文學領域裡,出現了一代又一代的作家、藝術家,他們以自己不同程度的對社會生活的洞察能力和對於藝術形象的創造能力,為正在飢渴於精神食糧的中國讀者奉獻了一大批既鮮明又複雜、既是博大浩繁又是色彩駁雜的文學成果。這些成果,不論你怎樣評價,都不能抹殺這樣的事實:這些文學現象,七十多年來或四十多年來,對於中國社會生活的發展與變革,對於億萬人民的思想情感、道德以及文化素質的形成與演變,都產生了廣泛而持久的影響。這些作品及其作者,隨著中國歷史和人民解放與建設事業的急劇發展,日益明確和自覺地展現了以往的文學所不具備的特質,即把自己的生活觀照和創作實踐,同億萬人民所進行的宏偉壯麗而又艱鉅紛繁的解放與變革事業緊密地連線在一起,使自己成為中國歷史進步的長河中的脈搏相通、步伐一致的組成部分。他們所創造的藝術成果,特別是長篇小說,真正成了時代的鏡子。我們應該為我國新文學、特別是共和國成立以來的文學所逐漸取得的這種重要歷史地位而自豪,而不應當像某些非歷史主義者那樣,不願意把文學現象放在本國的具體歷史條件下來加以考慮,而總是熱衷於某種外國的創作規範為標準,習慣於盲目的自薄乃至自卑的、近於虛無主義的態度來看待生長於祖國深厚民族土壤之上的文學現象。我們這樣講,並不是要我們的文藝批評和審美目光沒有任何發展和變化,而只是想強調:我們應該從具體的歷史條件和客觀實際出發,用歷史的和美學的眼光和標準,來看待我們已經出現的並且在社會實踐過程中產生了廣泛而深遠思想影響的文學現象,把它們置於一定的歷史地位上加以審視和觀照,進而考察和剖析它們在思想、藝術上的得失、美醜、高下和精粗,以此溝通作家與批評家之間、作家與讀者之間的思想交流,使他們能夠從不同的角度上獲得教益。而不應當以偏執、輕率的態度,妄自菲薄乃至厚誣一切民族傳統的態度,來對待前人辛勤耕耘所取得的精神成果。這些精神成果,不管你樂意不樂意,不管其中還存在有多少值得揚棄的缺陷和值得記取的教訓,它們已經成為我國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和文化積累的有機組成部分。我們應當不斷站在新的思想高度來回顧與總結歷史,重新訂正我們對新文學的看法和評價,而不應該在無視歷史和否定歷史的偏見支配下,否定我國文學的輝煌歷史和豐碩成果。
在對我國新文學的種種議論中有一種說法:這個時期的文學作品,包括長篇小說,是某個“政治運動”的直接成果。我們認為對這種看法有進一步研究的必要。不能否定,我國文學確實受到政治的制約,也或多或少受到政治運動的影響,包括一些具有真知灼見而能夠被稱為大作家、大藝術家的人,有時也難於倖免,從而出現過根據某些政治運動或僵化理論的影響而不斷修改“舊作”的現象。但是也應看到,文學創作是個複雜的現象。任何社會都不能是單一的,而是一個多維空間。產生於社會多維空間中的某種文學現象,它固然不可避免地會受到當時政治衝擊力的影響,同時也會受到社會多種力量的制約,這裡麵包括社會生產方式和物質生活的制約,也有上層建築諸多因素的影響,其中包括政治、經濟、哲學、倫理、道德以及社會心理、審美感情等因素的制約。因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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