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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的妻子叫你十八郎,你的兄弟姊妹很多嗎?”
“我其實是河東張家的庶子,父親就是汾陽郡長史張若鈞,在家排行十八,所以乳名叫十八郎,如果崔小姐願意,叫我張十八也行!”
說到張十八,張煥一下子想起了林平平,也不知她在蜀中過得可好。
崔寧聽張煥忽然不說話了,她也沉默了。
“早上傷了你的脖子,實在過意不去。”
“沒關係!”
“張公子,我已經不冷了。”
“那好,我出去看看。”張煥笑著站起來,向外走去。
他的身子剛一離開,崔寧立刻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她望著張煥遠去的背影,緊咬著唇,身體凍得瑟瑟發抖。
張煥腳步聲漸漸遠去,洞裡只剩下崔寧一人,她又冷又怕,焦急地盼望著回來,他只去了短短一刻鐘,可崔寧卻覺得他已去了千年。
“你沒事吧!”
洞口處忽然露著張煥的臉,帶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我……沒……事!”崔寧勉強一笑,牙齒卻凍得直打架
“還沒事呢!臉都成青面鬼了。”張煥走到她身旁,再次將她輕輕摟住。
“你才是青面鬼呢!”崔寧嘟囔一句,身體卻情不自禁地向他靠了靠。
“你睡一會兒吧!我來替你守夜。”
“嗯!”
崔寧輕輕閉上眼,過了一會兒,她又偷偷看了一眼張煥,只見他正躺在石壁上閉目裝睡,可眼睛卻留了一條線,也正偷偷地看著自己,見自己看他,他立刻變得一本正經,還打起了呼嚕。
崔寧笑著給了他一拳,“你就別裝了。”
“嘿嘿!”張煥撓了撓後腦勺,
周圍很安靜,兩人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說話,崔寧見他脖子上掛有一塊玉,便隨手拿起把玩,只見上面刻了‘挽瀾’二字,這顯然是個女人的名字,崔寧遲疑一下,她勉強笑道:“這可是你的定情物?”
張煥搖了搖頭,“這是我娘送我的,是我的護身符。”
崔寧一顆心悄然放下,身體十分溫暖,一陣睏意襲來,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次日醒來,外面朝霞燦爛,洞裡一片紅光,崔寧揉了揉眼睛,張煥已經不見了,他的外衣蓋在自己身上,她一骨碌坐起來,洞外明晃晃的,直刺她的眼睛。
她站起身走出洞穴,四下張望一下,不見張煥的身影,“張公子!”崔寧低低喊了一聲,半天不見他的回答。
“張煥!”她又叫了一聲,還是沒有答應。
“難道他已經走了嗎?”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在崔寧的心中瀰漫開來,她怔怔地望著朝霞,淚水不知不覺湧出眼角,
“哈哈!抓住了!”河邊忽然傳來張煥得意的大笑聲
第四十章 困蛟龍
朝霞總是短暫,沒多久絢麗的霞光消退,天邊出現了厚重的烏雲,翻滾著,黑壓壓地由西向東壓來。
臨要分別,一抹淡淡的哀傷在崔寧美眸裡始終無法消除,雖然只有一日一夜,但其間的恐懼煩惱、其間的幸福甜蜜,竟比她所活過的十六年加在一起還要濃厚十倍。
崔寧坐在馬車上一路沉默不語,張煥坐在她身旁,也一言不發,他們兩人彷彿從仙境一下子回到人間,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馬車進了春明門,崔寧忽然低聲道:“你再送我一段路,好嗎?”
張煥猶豫一下,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車廂裡又陷入了沉默,馬車斜穿過東市,駛進了宣陽坊,離崔府只有不到半里路時,張煥推開車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向崔寧道:“崔小姐,請多保重!”
但崔寧依然低頭不語,就象沒有聽見張煥的告別,張煥跳下馬車,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戴上一頂竹笠,迅速向街角跑去。
在進一條小巷的瞬間,張煥忍不住回頭向馬車望去,驀地,他看見車窗上出現了一張臉,那是怎樣刻骨銘心的哀傷,她嘴唇微微顫抖,淚水順著她臉龐慢慢滑下。
張煥默默地將竹笠拉下遮面,毅然轉身而去。
崔府的門前一陣大亂,僕人們奔走相告,小姐回來了!幾個侍女上前將崔寧小心翼翼地扶出馬車,她的母親、嫂子、乳孃、姨娘,幾乎所有的人都湧上來將她團團圍住,噓長問短,崔寧臉色蒼白地回頭向遠方街角望了一眼,只見一個孤獨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街頭。
臨近新年,宣陽坊內十分熱鬧,小店林立次比,家家戶戶都堆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