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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胡掌櫃滿面堆笑。他剛要說親自送去,就在這時,他一眼瞥見半空中兩隻信鴿正一前一後地朝這邊飛來。
話立刻改了口,他急忙召來旁邊的副主事道:“你速帶錢管家到小庫去,再把他們選中的首飾給王府送去,明白嗎?”“我明白。”副主事連忙將管家和小姐的丫鬟請到側房去,而胡掌櫃則匆匆忙忙向後院跑去。鴿籠在後院一處平臺之上。剛才的兩隻鴿子已經飛下來,正咕咕!地四處張望。
在鴿子的腿上果然綁著兩管鴿信。胡掌櫃熟練地取下信,細竹管上地標號都是一樣,說明這是同一封信,而竹管頂端的顏色竟然是橙色,胡掌櫃嚇了一大跳,這封信表示是十萬火急,他頓時慌了手腳,披上一件外袍便向前店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快把馬車牽出來,我要出去。”
“掌櫃,外面路太滑,行馬車很危險的。”坐在門口的車伕連忙站起來道。
“路滑也要走,快去給我牽馬車。”
車伕無奈,只得趕了馬車,馬車啟動,向永樂坊快速駛去。
今天是彈劾裴伊地次日,也是朝廷的休朝日,一大早張煥的府中便連著來了幾撥朝廷官員,有來試探張煥地口風地高官,也有希望張煥能提攜一把的中下層官員,還有受主人之命前來送禮的幾個王府中人。
車馬來來往往,昔日冷清的府前開始熱鬧起來,中午時分,一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張煥的府門前,吏部侍郎裴佑從馬車走了下來,他打量一下這座新府,邁步向臺階上走去
書房內,張煥的面前擺著一份展開地鴿信,這就是胡掌櫃剛剛送來特急快信,信中說吐蕃已遣使到了金城郡,願獻吐蕃小公主嫁與張煥為妻,並陪嫁牛羊三十萬頭,作為條件吐蕃要求維持現狀,以張掖郡為界,東西各治。
而在信地最後又補充了一個重大情況,葛邏祿人和白服突厥人聯合大舉進攻北庭,在安西作戰的回紇人腹背受敵,極可能會撤回在安西地大軍。
這確實是一件大事,張煥不由陷入了沉思,吐蕃來使的時機和葛邏祿人、白服突厥人聯合進攻北庭的時間上很是巧合,難道真的僅僅只是巧合嗎?不!應該不是,葛邏祿人與白服突厥人一直都臣服於回紇,這次南侵,如果沒有外面勢力的支援,他們不可能貿然反叛,如果是大食支援他們,那大食本身也應出兵才是,如果排除大食,那剩下的也只能是吐蕃人了。
此刻,張煥的腦海裡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戰略推演圖,在安西和河西兩條線的戰役同時爆發之時,吐蕃贊普赤松德贊正身陷吐火羅的困局之中,而後勤九曲地區又被唐軍所佔,邏些的援軍無法支援,但就在這時寒冬降臨,戰事不得不暫停,這就給了吐蕃人一個殘喘的機會,吐蕃人在援軍無法抵達安西之際,便策反了葛邏祿人與白服突厥人,命他們從後面進攻北庭,這樣一來,進攻安西地回紇軍腹背受敵。不得不北撤,安西之危得解,但河西的局勢對吐蕃也十分危急,為了爭取時間先解決安西困局,再對付河西,於是,吐蕃的和親方案便順應而生。
想到這,張煥已經完全能判斷出吐蕃的戰略企圖,很明顯。他們是想以和親為餌拖延時間,一旦他們穩住安西局勢,必然會反撲河西。
張煥在房間裡揹著手慢慢地走著,奪取河西是他早就定下的既定戰略,不會因什麼吐蕃公主和一點牛羊而改變,他之所以停兵張掖,一方面是冬季來臨,而另一重要原因是他希望得到朝廷的正式授權,把收復河西、安西上升成為國家的意志,使他的徵西之戰變得合理合法。正好孤守疏勒的唐軍派來了曹漢臣一行,這就給他出兵尋找了藉口。
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再久拖不決,此事可在爭取朝廷支援與河西作戰之間同時進行,張煥又沉思了片刻。毅然對身邊地親兵下令道:“傳我的命令到隴右,命裴明遠為主談判人,和吐蕃使者協商敦煌郡的歸屬。再令賀婁無忌部在十日內大舉進攻酒泉郡。命王思雨部從敦煌郡出兵配合,務必在新年前全殲河西吐蕃軍,不得讓他們逃回安西。”
親兵領令轉身跑出去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孫管家的聲音,“老爺,吏部裴侍郎來了。可要見他嗎?”
張煥精神一振。他立刻放下了西域的思路,命道:“快將裴侍郎請到我書房裡來。”
張煥今天哪裡也沒有去。就是為了等他,他知道裴俊必然要和自己談判,片刻,裴佑在管家的引導下來到了張煥的書房,一進門他便呵呵笑道:“賢侄的新府邸果然不錯,連老夫也羨慕不已啊!”
“裴二叔取笑了,一座百年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