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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約一刻鐘,老管家才慢吞吞地走了出來,向張煥施了一禮,“張姑爺來得不是時候,老爺昨晚在朝房處理公務到半夜,剛剛才歇下,姑爺不如晚上再來吧!”
“既然岳父已經休息,那我就不打擾了。”張煥取出一封信,又指了指地上的幾個箱子,“這是小姐的家信,還有捎給岳父的一些藥材土產,請管家收下。”
老管家望著張煥,似乎想說點什麼,可是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半響,他無奈地歉然說道:“不能請姑爺進府,請多多諒解我們的難處。”
“管家不用解釋,這怪不得你們,不知今天岳父是否還要上朝?”張煥不露聲色地問道。
老管家搖了搖頭,“若沒有什麼特別之事,老爺一般都不會去了。”
“多謝老管家!”張煥一抱拳笑道:“那我就告辭了。”
他轉身剛要走,府門內忽然一瘸一拐地衝出一人,連聲喊道:“去病慢走!”
張煥回頭,卻是裴俊長子裴明凱,在裴俊的幾個兒子中,長子裴明凱為人最為厚道,可也最不被裴俊喜歡。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裴明凱身體有殘疾。另一方面也是由於裴明凱心地過於善良,連下人都不懼他,裴俊認為實在不適合作為家主繼承人。
在去年九月裴家的家族會議上,裴家之人一致同意裴俊的提議,由裴俊次子裴明耀任裴氏家主繼承人,裴明凱也正式失去了他期盼多年地家主繼承人之位。
不能成為家主繼承人倒也罷了,但他依然我行我素,屢屢不識相。比如今天,連下人都知道不能與張煥套近乎,可他卻似乎渾然不知。
張煥對這個大舅子地印象還算不錯,他笑著施一禮道:“裴大哥找我有事嗎?”
“其實也沒什麼事。”裴明凱瞥了一眼老管家,向張煥笑道:“我想去皇城。去病能否捎我一程?”
張煥點了點頭。一招手。停在街角的數百騎兵簇擁著馬車緩緩上前,裴明凱和張煥上了馬車,大隊啟動,向朱雀大街馳去。
老管家望著馬車遠去,不由苦笑了一聲,這個大公子幾時才能懂事呢?
馬車內,裴明凱的笑容已經消失。“你可知道。我父親並沒有休息,而是不想見你。”
“我知道!”張煥平靜地回答道。
裴明凱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街景。良久,他嘆了口氣道:“我一直以為父親能和崔圓不同,還政於帝,可事實證明,我錯了,眼看著朝中大亂將起,地方軍閥分裂在即,可父親卻迷戀於權力不能自拔,對危機視而不見,若大唐毀於戰亂,百姓流離失所,那我裴家豈不成了千古罪人。”
說到這,裴明凱回頭凝視著張煥,“我知道你是豫太子之子,必然不會坐視大唐走向分裂,你與我父親的矛盾已經牽涉到了大唐的前途命運,不是翁婿私情所能解決,我想求你,真到了哪一天,你能給我們裴家留一條生路。”
張煥笑了笑,“或許你想得有些嚴重了,拋去翁婿之情不談,我與裴相國也只是政見不同,遠遠不會象崔慶功、朱等人那樣,只能用刀劍來解決,這一點,我張煥分得很清楚,除非
說到這裡,張煥停住了話頭,裴明凱應該明白他的意思,除非裴俊也有篡位之心,他看了看這個在家主之爭中落敗的長子,微微一笑勸慰他道:“如果讓我來指出岳父這一生最大地失誤之處,那就是他沒有立你為裴家家主繼承人,若將來裴家有敗,便是種因於此。”
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皇城,馬車進了朱雀門,慢慢停了下來,裴明凱下了馬車,望著張煥誠懇地說道:“我也不能幫你什麼忙,看在你能明白與家父之爭只是政見不同的份上,我送你一個建議,你若有空,不妨去和鹽鐵監令楊炎好好談一談,或許他能給你啟發。”
說罷裴明凱一瘸一拐地走遠了,張煥望著他的背影,輕輕搖了搖頭,若他是裴俊,也一樣不會用這個裴明凱來做家主繼承人,他善良厚道固然是優點,但他不適合在鐵和血的權力場上生存,權力鬥爭從來就沒有什麼固定的套路,但有一點是肯定地,那就是決不能有半點婦人之仁,若有一天裴俊真成為他地敵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掉頭,去門下省!”張煥一聲令下,馬車掉頭上了承天門大街,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大明宮馳去。
今天是張煥進京第四天,也是他擺出四匭地第二天,此事在朝中的影響也開始日益顯現,一路之上,無數官員見張煥的馬車到來都後退讓步,或是默默地行注目禮,或是臉上充滿了蔑視,在崔氏消寂、裴俊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