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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用賦閒多年的張破天接任為門下侍郎。
在一連串的人事變化後,五萬隴右軍兵分兩路,一路奔赴大散關,接替了鳳翔軍的防務,另一路則守斜谷,並分出五千人守子午谷,防止朱出奇兵襲擊長安。
與此同時,朱的先頭部隊突襲大散關失敗,退兵三十里等待主力增援,此時的朱終於聽進了兄弟朱滔和謀士齊祿的再三苦勸,一改進攻姿態,開始進入防禦階段,並遣使入朝,申明自己並無反叛之意,不窺關中。
張煥的大軍在進入關中後,卻也並不急於進攻,一方面引導漢中逃出的難民前往隴右安居,另一方面擴大糧庫、積極備戰,大軍進攻姿態高舉,卻引而不發。
十二月初,漢中的局勢漸漸平穩下來,而崔慶功欲進攻淮南的訊息卻又不脛而走,長安的目光又回首東顧,向東南方向投去。
大江奔流,碧空如洗,一支三百艘大船組成的船隊在萬里長江上航行,攜帶著巴山蜀水的氣息奔向東南,這是一支將行軍數千裡前往江淮支援楚家的軍隊,在數日前,楚行水特地繞道鳳翔。請求張煥出兵支援淮南,雖然相隔千里,張煥依然慷慨應允,命三萬隴右軍從蜀南南平郡登船出發。
船隊已航行了五日,這一日船隊過經了夷陵,前邊便是宜都城,江面頓時寬闊起來。天水相連,含著腥味的江風從背後刮來,將商船旗拍得啪啪!直響。
在首船地船頭,一身短衣打扮的藺九寒眺望著遠方,眼中的激動和凝重都同時流露無遺,今天正好是他三十歲,男人三十而立,三十歲的藺九寒在外已經闖蕩了十五個年頭。他曾負一把孤劍縱橫淮河兩岸。闖下了俠盜的名頭,又曾被綁縛法場,在死神的獰笑中僥倖脫身,但無論過去歲月如何輝煌,無論他的心智早已成熟;都無法和他此時地心境相比,都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直到今天;三十而立之際,他才有一種不負今生的豪邁心胸;望著海天一色的浩蕩大江;藺九寒幾乎要長聲而嘯。
此去江南;名為救楚;實為布棋;兩淮事罷;君可領軍駐長沙;監視兩淮異動,為我隴右外應。。。。。。。
張煥的囑託此刻彷彿還在他腦海裡回閃,走出一步全國性的遠棋。這標誌著都督的思路已經突破了一地一域的桎梏。開始心懷天下,而這副重擔便交給了他藺九寒,藺九寒心潮澎湃,他忽然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地衝動。
“藺將軍。”一名士兵在眺望塔上高喊,“右前方有船攔阻。”
藺九寒微微一怔,他隨即走到右船弦探頭下望,只見十幾條小船一字排開。藺九寒身負重任。他不敢大意,立刻吩咐左右。“叫弟兄們都進艙去。”
片刻,小船靠近了大船,它們一下子散開,儼如一群靈活地小魚,在大船間來回穿梭,每隻小船上約有十幾名士兵,有的在大聲叫喊停船,有的伸出長鉤尋找下鉤之處。
藺九寒的副將陸勝望了半天,他忽然指著小船上一名中年軍官回頭對藺九寒道:“將軍,這是山南王家的軍隊,前方便是宜都城,那裡駐紮有三千軍隊,那個瘦高個便是兵馬使楊浩,我認識他。”
這次東征,張煥特地從軍隊中挑選出三千荊楚籍計程車兵隨行,副將陸勝便是長沙郡人,他曾在山南軍中服役,故一眼便認出了小船上的軍官,他嘴一撇,不屑地冷笑道:“他們在這裡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敲詐勒索過往商船,估計是把我們當做了蜀中來的大肥羊吧!”
藺九寒沉思了片刻,便對身後的船東道:“李東主,你出面去問一問,他們要多少買路錢?”
這次運兵船主要徵集了岷江上七家大商號和長江上地三家商號地貨船,其中從岷江最大的岷峨商行中就徵集了近百艘千石大船,岷峨商行的李東主心疼船舶,便堅持隨船東進,他常在長江上航行,深知過路費行情,便苦著臉道:“將軍,這沒有定數,象這種大規模的船隊,他們要上船驗貨再定。”
藺九寒臉一沉,對李東主道:“你去問問,讓他們開個價。”
“我這就去。”李東主不敢再說,匆匆談判去了。
“砰!”地一拳,剛上小船準備談判的李東主話還沒有說,便被兵馬使楊浩一拳砸下江中,他怒罵道:“***居然敢討價還價,老子的規矩你還不懂嗎?”
幾名船工慌忙跳入江中營救東主,十二月地大江寒冷刺骨,幾名船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李東主找到,並用一根繩子栓住他地腰,讓大船上的人一點一點將已丟了半條命地李東主拉上去。
那兵馬使楊浩依仗自己是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