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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可是我們最後的兵力!”一名回紇都督跳起來大聲反對。
陸俱莫達乾眼一瞪,厲聲喝道:“不上怎麼辦?難道要敵軍將我們一一吃掉嗎?還有大王子,你去向可汗解釋!”
回紇都督無話可說,恨恨地低下了頭,城門大開,最後一支騎兵似鐵流奔瀉而出,向戰場殺去,陸俱莫達幹緊張地凝視著遠方,勝負就在此一舉了。
“將軍,敵人的援軍來了!”一名親兵指著遠方黑壓壓賓士而來的騎兵,大聲叫道。
張煥緊緊地盯著援軍,約二千人,敵軍是傾巢而出,機會終於來了,他立刻一揮手令道:
“後撤!”
軍令已下,沒有人問為什麼,即將取勝的唐軍一起調頭撤離戰場,向北奔逃,回紇軍壓力頓減,他們見援軍到來,禁不住大聲歡呼起來,趁著勝利之風向唐軍銜尾追去。
戰場迅速北移,兩支軍隊一前一後,漸漸地消失在草原盡頭,草原上屍橫遍野,雨依然在濛濛的下,沖刷著地上的鮮血,喧囂聲消失了,天地間忽然變得寂靜無聲。
城中已沒有軍隊護衛,可就在這時,城門附近一處大宅的門忽然開了,從裡面湧出三百名殺氣騰騰的大唐勇士,橫刀出鞘,向城牆上奔殺而去。
離開翰耳朵八里已經十里,奔逃的唐軍忽然停步整隊,他們重新排列陣勢,迅速恢復了戰力,在他們對面一里外,三千多回紇騎兵正鋪天蓋地殺來,回紇騎兵也取出弓箭,準備射擊唐軍的騎兵陣。
“前排結盾陣,後排弓箭準備!”
唐軍的陣勢迅速變化,數百名士兵高舉盾牌,結成盾牆,而他們身後計程車兵則拉滿了弓弦,蓄勢待發。
回紇軍的弓箭傳自突厥,是一種用木、骨鑲拼而成的複合弓,也十分犀利,在前一場戰鬥中由於救人心急而未使用,吃了大虧,這一次他們不再輕敵,直衝到百步外,雙方一齊發箭,天空中黑壓壓的箭矢互動穿梭,團團簇簇,去勢強勁,竟彷彿搭起了一座箭做的拱橋。
三十步 戰鼓聲如雷擊響,唐軍陣營中忽然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二千餘名勇士激發出最後的潛力,結陣而上,主動向敵軍發起了進攻。
年輕的主將披堅執銳,用他犀利的刀向敵陣橫掃而去,唐軍已戰了近兩個時辰,人困馬乏,面對兩千騎剛剛投入戰鬥的敵人,必須鼓舞士氣,若此時再採取保守的防禦,士氣和體力都將滯澀而衰竭,背水一戰對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將會起到致死地而後生的神奇作用。
‘當敵勇敢,常為士卒先‘,主將身先士卒的勇氣極大地鼓舞了唐軍鬥志,他們個個捨身忘死,聲音嘶啞、眼睛血紅,不顧一切地向胡騎殺去。
廝殺的血腥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程度,刀劈人骨發出的喀嚓聲,人的呻吟聲,垂死者發出的可怕的咯咯嚥氣聲,此起彼伏,槊斷了就用刀砍,刀鈍了就用弓抽,用手勒、用牙咬,人頭‘喀嚓!’落地,哀嚎聲還回蕩未消;戰馬失足,將馬上騎兵掀翻,他已經無法爬起,群馬奔過竟被踐踏如泥。
這時,回紇主帥左殺將軍也瞅準了張煥,他擺了擺手,數十名回紇騎兵一湧而上,亂砍亂劈,張煥的親兵們一起上前迎戰,左殺將卻悄悄繞到後面,突然加速奔至,從他背後猛地一刀劈去。張煥正將一名回紇兵迎面劈死,忽然聽見了腦後有凌厲的風聲,他不及細想,反手將刀投射出去,同時伏身向前疾衝,投去的刀阻礙了敵將的衝勢,使他刀速一滯,就這麼慢了毫釐,使張煥躲過了死神之吻,刀劈在了戰馬臀上。
戰馬慘嘶,前蹄高高揚起,兩馬平行交錯,就在這一剎那,張煥大吼一聲,甩掉馬鐙,飛身撲到敵將的馬上,一手抓住他握刀的手臂,另一手拔出短刀向他後背猛刺去。
回紇將一扭身也抓住了張煥的手腕,在力量與勇氣的較量中,短刀一寸寸向敵將的面門逼近,兩人的臉都扭曲了,顯得異常猙獰,這一刻死神離他倆都近在咫尺,在猶豫地選擇將要帶走之人。
兩旁計程車兵都呆住了,面對鏖戰成一團的兩軍主將,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霎時,前世的滄桑感儼如潰堤的洪水衝進了張煥的內心,勢不可擋,黑暗和嗜殺的渴望肆無忌憚地在他內心瀰漫,他忽然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在眾目睽睽之下,短刀慢慢刺進了敵將的眼睛
回紇將發出野狼般的嗥叫,手終於鬆了,鋼刀如穀粒脫殼墜地,張煥趁勢將他受制的手反穿過肩胛,又將他的猙獰的前額死撳在鞍頭上,然後從他箭壺裡抽出一支箭,對準他的額頭,一箭一箭戳下,回紇將嗆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