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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煥忍住笑又道:“可是你這樣跟著我,長安恐有流言壞你名聲。將來某個大英雄想娶你,他一打聽。哦!原來裴小姐曾跟一個張某某跑過,這女子可要不得。如此,不是害了你麼?”
裴瑩秀美的柳眉一挑,“什麼流言。我是投軍報國,怕什麼流言,難道你心裡有鬼麼?”
“有一點點。
“你。她在自己背上捶上幾拳,惹得後面親兵們一陣鬨笑,好不羨慕地望著他們的將軍。
既然已經隨行千里,張煥再無讓她返回去的道理,好在裴瑩十分聰明。從不讓張煥為難,當張煥處理軍務,斥責手下辦事不力之時。她會消失無蹤;可當張煥處理完軍務,或在漫漫黑夜中行軍之時。她又會悄然出現,用她女性特有的溫柔,慰平這個年輕男子孤獨的內心。
又走二里,裴瑩忽然遙指遠處地一處院牆高聳的莊園問道:“去病兄,那裡可是苗家莊園?”
“是!”張煥笑著點了點頭,才幾個月時間,苗家莊園的圍牆已加高加厚,周圍皆挖了深深地水溝,看來上一次的夜戰已經把他們嚇怕了。
這時,田莊地大門開了,十幾匹馬從大門裡衝了出來,裴瑩見了便笑道:“在馬上趕了一天的路,也著實累了,我先歇一會去。”說罷,她十分輕巧地翻身下馬,躲進了馬車中。
幾匹馬很快便奔至近前,為首之人正是給張煥整理文書的韓愈,近一個月前,他隨李泌先走一步來到太原,今天一早得到張煥斥候地通報,特地趕到苗家莊園等候。
“李先生呢?難道還沒回來嗎?”張煥見後面沒有跟著李泌,心中略略感到了一絲不安。
李泌先來河東的任務有兩個,一是收集情報,二便是去隴右商談借道之事,尤其是後者,將直接關係到張煥此行的成敗,當年李亨在靈武登基,多依仗關隴集團的支援,作為李亨的首席幕僚,李泌在關隴一帶有不少舊人。
“李先生已經去了朔方,這幾天應該有訊息傳來。”韓愈靠近張煥,向他低聲道:“請將軍隨我進莊,我有要事稟報。”
張煥點了點頭,向後一揮手,“大家先進莊歇息!”
已經行軍了十天計程車兵們早已勞頓不堪,聽到命令,眾人紛紛催動戰馬,迅速向田莊駛去。
進了田莊,張煥也顧不得休息,立刻召見了韓愈,此刻形勢危急,他只有趁崔、裴兩家對太原遲遲不能下手的時機,謀取自己的利益。
“我先來問你,最近張家可有向外轉移錢物的跡象?”這是張煥首先關心的事情,他知道在張家帳房地地下室裡有價值百萬貫的金銀和珠寶,與其便宜崔、裴兩家,不如自己拿走建立根基。
“沒有!我們一直在嚴密監視,張家沒有從地下室向外搬運物資,只有張家人樹倒猢猻散一般逃亡。”
張煥點了點頭,“那你說吧!你有什麼要事要稟報於我?”
韓愈精神一振,立刻壓低聲音道:“張破天的長子昨天晚上趕到了太原,將軍沒想到吧?”
“沒想到?”張煥哼了一聲,冷冷笑道:“我怎麼會沒想到,裴俊肯定不會讓張破天回河東,但他張破天會坐以待斃嗎?以他地性子,是絕對不會把河東軍交給張燦,他必然會讓自己的兒子來帶走軍隊。”
張煥揹著手走了兩步,他仰頭喃喃自語道:“我就不相信,崔裴二人會沒有事先準備?”
停了一下,張煥又繼續問道:“來地張雲還是張毅?他現在在哪裡?”
“稟將軍,來的是張毅,他昨晚深夜剛到,直接去了張府,我走時他還未出來。”
“去張府?”張煥愣了一下。張毅為什麼不去軍營?但念頭一轉他立刻便反應過來,張毅是取兵符,張破天任禮部尚書後,為向張若鎬表示誠意,便將他調動河東軍的兵符一分為三,一塊在軍營,一塊在他手中,而另一塊則放在張府,除非他本人親來。否則,調動軍隊必須三塊兵符吻合方可。
想到此,張煥當機立斷。
他立刻命令道:“讓弟兄們立刻收拾上馬,隨我出兵。”
三百名騎兵風馳電掣地向位於太原東郊的東兵營馳去。戰馬衝過光禿禿地田野,趟過淺淺的水溝,濺出大片渾濁的泥水。轉眼間便將一簇簇枯黃的樹林遠遠地拋之腦後,很快,他們身影便消失在了一大片黑黝黝的松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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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破天有五個兒子,其中長子云和次子毅是正妻所生,或許是因為張破天是軍人出身的緣故,他總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棄武從文,考中進士,從小便對長子張雲寄以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