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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一家叫書香門第的酒樓前,這家酒樓位於最角落,從坊門走進來還有一里地,位置又偏,故官員們也懶得遠跑,臨近中午,別的酒樓都高客滿座,而這家店卻只有五、六個小吏坐在大堂吃麵,生意顯得十分清冷。
見張煥二人有進店的意思,早就瞅準多時的掌櫃就彷彿火燒了尾巴一般,旋風似的衝出,用極熱情、極卑躬的姿態將兩人迎進店來。
張煥進門掃了一圈笑道:“掌櫃的,今天的生意怎麼比昨天還慘淡?”
“市口不好,怎麼會有生意呢?”掌櫃唉了一聲,連忙將二人請上樓。
“我喜歡這裡的清靜!”
張煥找了一間靠路邊的雅室,他笑了笑,又回頭對幾個親兵道:“你們自己去點菜,等會兒我一總結帳。”
兩人坐下,店小二先給他們上了酒,張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道:“說說看!探花郎娶了何人的女兒?”
提到自己的婚姻,宋廉玉的眼中立刻閃過一絲黯然,他輕輕嘆了口氣道:“曲江宴那天晚上,光祿寺卿長孫南方找到我,說他的女兒看上了我,願招我為婿,當時我想長孫也是一個大世家,能得它為後盾也算不錯,便頭腦一熱答應了,成婚後我才知道,長孫南方有十幾個女兒,都是招了女婿,而我卻是最沒背景的一個。”
“老丈人女婿多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張煥見他神色慘淡,便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勸道:“男子漢大丈夫靠自己拼搏,只要夫妻恩愛,管她爹孃是幹什麼的!”
“可是、可是 ”宋廉玉連說了兩個可是,再也說不下去,他長嘆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竟忍不住潸然淚下,“一念錯,鑄成千古恨,恨啊!”
嘆罷,他拎過酒壺一杯一杯喝酒,再也不發一言。
婚姻猶如穿鞋,其中大小寬窄只有穿鞋者自己知曉,張煥見他這般痛苦,竟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樣的女人,心中好奇心大起,不過這是人家夫妻間的私事,自己倒不好多問了。
兩人又喝了幾杯悶酒,宋廉玉忽然想起一事,便苦笑一聲道:“去病現在名滿大唐,我岳丈不知從哪裡得知我倆的關係,便讓我今晚請你去赴家宴。”
張煥端起酒杯微微笑道:“是不是你岳丈還有一個女兒沒嫁人?”
“是!而且這一次他拿出了嫡女。”
張煥將手中酒一飲而盡,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小子上了賊船,為何又想將我拉上去?”
宋廉玉連忙擺手道:“我只是傳一個話,去不去隨你。”
話雖這樣說,宋廉玉還是忍不住多嘴道:“其實那長孫依依人倒還可以,你不妨去看一看。”
“此事以後再說吧!”
兩人又飲了十幾杯,宋廉玉借酒澆愁,終於醉倒在桌上。
“怎麼成了親酒量反而不濟了。”張煥笑著推了推他,宋廉玉只含糊地嘟囔了幾句,卻沒有醒來。
張煥見他睡得香甜,推他不動,只得無奈地笑了笑,將他架扶起來。
‘啪!’宋廉玉的身上掉下本小冊子,約巴掌大小,是用麻紙裁小後縫成,張煥將它拾起,見裡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跡頗為潦草。
不用翻開,只看了第一頁,張煥便忍不住直搖頭,上面寫著:‘娘子大人在上,為夫昨日犯十樁大罪,特悔過如下:一、中午沒有回府,罪不容恕 ’最後卻又加了一行批註,‘語氣不誠懇,恐怕通不過,得重寫。’
“你這傢伙,到底娶了什麼樣的娘子,為何連中午也要回去?”
想了半天,張煥百思不得其解,他自己又喝了幾杯酒,便將桌子一推站了起來,“小二,結帳!”
喊了兩聲,卻沒有動靜,張煥快步走到樓梯口,他探頭要再喊,只見大堂裡又走進了幾人,小二正在畢恭畢敬地招呼他們。
“崔雄!”
張煥忽然驚訝地發現,走在最前面之人竟是年初冒他功勞的崔雄,而旁邊一人卻是龍武軍中郎將朱泚。
眼看他們要走上樓,張煥迅速走回雅室,將門反扣上。
“你怎麼帶我到此處飲酒,又冷清又沒女人,好生不爽,為何不去平康坊?”
“大郎還是要當心一點,這幾天家主對你頗為留意,這裡位置偏僻,不易被人撞見,晚上我再請你去平康坊。”
“呵呵!還是你想得周到。”腳步聲由遠而近,漸漸又走遠,他們上了三樓,遠遠又聽見崔雄的笑聲,“昨天你送我那女人委實不錯,多謝了!只是最近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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