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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軍和新建立的天騎營。
崔圓揹著手在一條小徑裡來回走著,很多年前他就定下了自己仕途目標,大唐的權力總有一一天不再由七大世家分享,而是由他崔家獨霸朝綱,
十年了,他一直在為這個目標構築基礎,今天他繼任右相終於塵埃落地,就彷彿修真人渡過了一劫,從今天開始,他就要為實現這個目標而進行努力。
或許還需要一個十年,或許只需要短短的一兩年,但不管是十年還是一兩年,他首先要做的是找到切入點。
而這個切入點他早已定下,它就是河東張氏,而且李系的八萬軍的供給,也是張家一力承擔,如果能拿下張家,那李系的脖子也就被自己卡住了。
這是一環扣一環的鏈條,解決了張家,後面之事便迎刃而解,這一刻,崔圓做出了判斷,暫時同意與李系講和,集中精力對付張家。
崔圓迅速寫了一封信,喚入一名心腹吩咐道:“你速去平陽郡一趟,將此信交給張若錦。”
第八十五章 遇故人
日子又匆匆過去幾天,慶治十六年的中元節即將到來,長安的街頭巷尾又開始熱鬧起來,中元節也就是後世的七月半鬼節,是年中祭祀祖先的日子,在唐朝這是一個大節,家家戶戶都要準備祭祀之物。
這天中午,張煥從大明宮巡查歸來,他剛要進東內苑大門,便聽見後面有人在叫他,“去病!”
張煥停住馬回頭望去,只見不遠處跑來一名身著淺綠色朝服的低品官員,待他跑近,張煥忽然‘哈!’地一聲笑,跳下馬向他迎了上去,來人正是他從前的摯友宋廉玉。
兩人同時給對方一拳,皆哈哈大笑起來。
張煥上下打量著他,忍不住笑道:“你小子穿上官服倒變了樣,險些認不出了,快告訴我,你得了什麼官?”
“你不也一樣嗎?居然還是四品伯。”
宋廉玉酸溜溜地說道:“我現在光祿寺任珍羞署令,才是個正八品小官,差你十萬八千里呢!”
“珍羞署令?”張煥微微一笑道:“我感覺不像,倒覺得你當了醋坊令!”
眼看要放朝,張煥不覺喉嚨癢了起來,便拉住宋廉玉笑道:“我請你喝酒去,也順便給我講講大夥兒的情況。”
宋廉玉面露難色,可又經不住他拖拽,只得跟他去了。
兩人騎馬慢慢向丹鳳門走去,宋廉玉想到這半年的變化,他不由有些感慨地說道:“幾個月前我們意氣風發,皆為自己的遠大抱負來到長安,可僅僅半年時間,我們每個人都分道揚飈,你雖然失去科舉的機會,卻立下了不世之功,一步登天;而我考中了探花郎,吏部選試也是第三名,卻只能從最底層做起,一年一年熬資歷升遷,不過比起鄭胖子和林知愚落榜回鄉,我又幸運得多。”
“趙嚴呢?他又到哪裡去了?”張煥沉默片刻又問道。
“他!”
宋廉玉苦笑一下道:“說起來確實很滑稽,他父親只是個小吏,在京中沒有什麼人情,吏部選試算是勉強透過,本來是放到嶺南一個小縣做主簿,可他小姨子不知怎的,居然和刑部楚尚書攀上了交情,楚尚書便給吏部打了招呼,趙嚴一晃身竟做了江都縣主簿。”
小姨子?張煥一轉念便想過來,是平平,他心裡明白,楚行水恐怕還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他笑了笑又問道:“那平平呢!她也回蜀郡了嗎?”
“沒有!她娘要她嫁人,聽說她逃到江都去了。”
說到這裡,宋廉玉猶豫了一下便低聲道:“去病,我已經成親了。”
“是嗎?”張煥十分驚訝,他拍了拍宋廉玉的肩膀笑道:“那恭喜你了,回頭我再補你一份賀儀!”
“賀儀就算了吧!”宋廉玉並不太高興,顯得情緒有些低落。
張煥瞥了他一眼,心中略略有些詫異,這時兩人已經走出大明宮,來到了丹鳳門斜對面的光宅坊,坊門口有不少酒樓,都是做官員的生意。
一般而言,開在官府附近的酒樓生意都不會太好,不過大唐卻是例外,喝酒吃飯掏的都是自己腰包,朝廷也不大過問,就算有漏洞可將酒水錢列入公務費,大臣們一般也不屑為之,若被政敵抓住把柄,因此被彈劾丟官那才叫得不償失。
不過大唐久亂思定,朝廷提倡百官節儉,所以這些酒樓佈置得太奢華反倒沒有生意,於是,各家酒樓拼命在風雅上做文章,或在樓前挖一彎明月池,再修一座三步小橋;或者在屋後種幾簇翠竹,請名士在竹下彈奏清音。
張煥與宋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