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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
賀婁無忌翻身下馬,單膝跪下行一軍禮,大聲道:“這一個月來都督大肆重用隴右望族子弟,辛朗久隨都督,我不說他,而那馬國瑞、白盛、荔非明二郎他們的老子雖然英雄,但他們本人又有何軍功?卻個個位居高位,為此許多軍中舊部都頗有微詞,可偏偏這個時候都督要殺陳平,他可是都督剛從軍時便跟隨的老人,這讓弟兄們怎麼想,請都督三思!”
張煥默默地看著他,過了很久,他終於長嘆一聲,翻身下馬將賀婁無忌扶起,又攬著他的肩膀走到一處大石前坐下,沉吟一下,張煥便柔聲對他道:“在我的記憶中,總想著舊部們怎樣隨我起兵,又怎麼和我一同開創基業,我們在天寶縣時糧食近絕,最窘迫之時每天只能吃一頓飯,後來又一起冒著百年未遇地暴雪行軍幾天幾夜,拿下武威郡,這些我都銘記於心,你還記得在奇襲路嗣恭大營前,我答應過要讓你們遠征西方,封你們為西方之王嗎?”
賀婁無忌默默點頭,這些事他也銘記於心,他肅然道:“都督之志,我一向欽佩。”
“光有志向就夠嗎?”張煥凝視著浩蕩的黃河之水,他眼中慢慢流出一抹痛苦之色,“這次關隴劇變,我們丟了武威老巢,二萬將士全軍覆沒,又被裴俊趁機奪走大部分基業,我想每個人都應該反思,尤其是我,欲得天下卻心胸狹隘,容不得異己,而且獨斷專行,樣樣大權都握在自己手中,就拿西征河湟來說,胡鏞勸我不要操之過急,裴明遠甚至已經提到張掖可能有變,可我卻不聽將計、不容反對,最後栽了個大跟斗,不過栽了也好,倒把我一掌打醒了。”
說到這,張煥地目光漸漸明亮起來,他挺直了腰對賀婁無忌語重心長道:“你要知道,我之所以重用隴右大族子弟,正是從長遠考慮,實力是基礎,但光靠打仗和殺戮只會成為朱泚第二,必須要建立起一個強有力的利益集團,才能在將來朝廷鬥爭中博取最大地利益。”
‘強有力的利益集團。’賀婁無忌喃喃唸了幾遍,他忽然站起來向張煥行一軍禮,“都督,我明白了,我會勸告大家,請大家理解都督的苦心。”
“不要說得太多。”張煥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道:“你只要替我告訴弟兄們,將來我們攻下邏些,吐蕃美女會任他們享用。”
“吐蕃有美女?”賀婁無忌咧嘴一笑,他倒從來沒有見過。
這時,一匹快馬從東疾馳而來,行至張煥面前,馬上騎士稟報道:
“都督,太后特使已經進城,胡先生請你速回。”
“我知道了。”張煥翻身上馬,向賀婁無忌一拱手,“賀婁將軍,河湟新兵我就交給你了。一路順風!”
“也請都督保重!”
賀婁無忌大步上了船,十幾艘大船緩緩啟動,順黃河水向北駛去,漸漸地消失在天盡頭。
金城郡,節度使行轅附近這些日子格外熱鬧,早在六月初,離行轅約一里地外的幾座閒置老宅便已被拆除,佔地近百畝的空置地上,數千匠人一直在緊張地忙碌著,從目前出現的簡單構架上看。這裡顯然是在建造一片規模龐大地建築群,而且在工地周圍還有數百名士兵來回巡邏戒備。不準閒人靠近,它地神秘反而激起了金城郡民眾的好奇心。不少有眼光地人立刻做出了判斷,這一定是在修建新的節度使行轅,確實,一里外的節度使行轅還是在永徽年間用一座民宅改建而成,是有些陳舊了。
對於這個傳言,官方沒有否認,沒有否認自然就是預設了。在平靜地日子裡。變化是最值得期盼的事,於是每天都有一群群閒人來附近指指點點。‘那裡一片水坑是後花園池塘吧!’‘還有地下室,這一定就是秘密監獄了。’只要閒人們沒有越過紅線來探看究竟,巡邏計程車兵也就不去管他們。
不過今天卻沒有一個閒人。
在新修建築群和節度使行轅附近皆戒備森嚴,近千騎兵攔住道路兩側不準行人透過,道路上顯得空空蕩蕩,只有數百名從長安來的宮廷侍衛等候在衙前,他們護衛著大唐太后崔小芙所派特使於一個時辰前剛剛抵達。
特使自然就是李翻雲,不過這一次來地卻不僅僅是李翻雲一人,還有一個宗室親王也一起跟來,他便是當今皇上的親生父親、原嗣慶王李,不過他現在已被封為洛王,除了親王頭銜外,他還是朝廷宗正寺卿,主管皇室事務。
李俅約五十餘歲,身體異常肥胖,他總喜歡眯著眼睛打量人,據說眯著眼睛可以使眼光收斂,能彙集出幾道精光來,給人以震懾感,久而久之,他也就養成了習慣。
他尤其喜歡別人評價他老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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