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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佑今天五十五歲,他是裴俊的胞弟,但容貌卻和裴俊大不相同,不僅身材相對瘦小,而且也缺乏裴俊那種風流倜儻地氣質。他更像一個賬房先生,渾身上下流溢著一種精明的商人之氣,他從十年前以魏郡刺史地身份調入朝廷任戶部侍郎兼度支使,現又任吏部侍郎。一直就掌握著朝廷的財權和人事權。
此番趕回河北,雖然會影響到朝中公事,但他畢竟是裴家的第二號人物,在裴家遭遇到數十年未遇的危機時,他只能先顧全家族的利益。
裴家漫無目標地在大街上巡視,幾天前那種人喊馬嘶,處處擠滿驚惶人群的情形已經沒有了,大街上顯得很冷清。幾家有名的大酒樓也關門歇業,只偶然有幾個行人匆匆沿著牆根走過。手裡拎著一點點米糧。
裴佑走了一圈,心中感覺到十分失落,便揮揮手道:“大家回去吧!”
忽然身後傳來了急促地馬蹄聲,裴佑詫異地回頭,只見一名騎兵從城門方向飛馳而來,行至近前,他跳下馬大聲稟報道:“啟稟侍郎,兵部尚書張煥率二萬餘軍隊已到了十里外,他命人來報。欲見侍郎一面。”
裴佑大吃一驚。張煥怎麼沒有回京?竟到自己的鄴郡來了,但一轉念他便立刻明白過來。沉吟一下便對身邊的長子裴明禮道:“你去替為父將張尚書請到我們府裡來,切記!事關我們裴家的未來,你切不可怠慢了他,再告訴裴淡名,萬萬不可出兵阻攔,他想要多少軍隊隨從都行。”
再三叮囑完,裴佑轉身先回府了,此時在北城門外,一支大軍已經遠遠可見,旌旗招展,列陣如墨雲橫湧。
張煥騎在一匹神駿之極地大食戰馬之上,正打手簾遠遠眺望高聳巍峨的安陽城,竟延綿到十數里外,除了長安城和洛陽城,他再也沒有見過規模超越它的城池,張煥不由輕輕搖頭讚歎道:“好一座雄城!”
旁邊的李泌也捋須微微嘆道:“這裡就是漢末袁紹的基業所在,他打下了極好的根基,二十幾年前安慶緒又在此定都,加高加固了城池,當年魚朝恩率六十萬大軍就是敗在城下,我苦勸先帝不聽,以宦官為觀軍容使統轄之,焉能不敗?”
張煥瞥了他一眼,只笑而不言,這時遠方已有數百騎向這邊疾馳而來,呼嘯便至,為首是一名盔甲鮮明的大將,張煥認識,正是從前裴俊的情報頭子裴淡名,他現在任安陽兵馬使,統領著裴家留在安陽地四萬軍,他臉色平淡,沒有任何表情,在他旁邊則是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身著一襲白袍,身材高挑,長得丰姿俊朗,臉上帶著一種謙恭地笑容,這就是裴佑的長子裴明禮,官任安陽縣令。
當年張煥攜裴瑩回京成親時裴明禮也在場,也給他敬過酒,只不過張煥已經將他忘記了,但見他的神態幾分肖像裴俊,便知道他也是裴家的子弟。
他催馬上前,在馬上向張煥抱拳深施一禮道:“安陽縣令裴明禮參見張尚書。”
張煥忽然記起了他就是裴佑之子,便略略點頭笑道:“我聽裴瑩說過,她有一族兄字寫得極好,可就是明禮了。”
輕描淡寫一句家常話,便消去了大軍壓境時的威迫感,就彷彿他是來走親戚一般,裴明禮頓時對他好感大增,先前的謙恭笑容也消失了,換成了一種自然隨心的微笑,“瑩妹說的是反話,我的字可見不得人,從來不敢簽名,只用印鑑,所以人稱裴印鑑便是我。”
張煥仰頭大笑,“明禮果然有趣!”連旁邊臉色平淡如水地裴淡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張煥笑聲漸止,又向後看了看便問道:“二叔可在安陽?”
“父親就在府中,只是身體不好,便命我前來迎接,請張尚書見諒!”
裴明禮略略欠身,躬身施禮道:“請張尚書隨我進城。”
“請!”
大軍便暫駐在安陽城外,三千親兵嚴密地護衛著主帥一路開進了安陽城。裴家地本宗府位於城南,佔地約五百頃。修有更加堅固高大的府牆,一條五丈寬地護宅河環繞著府宅,府宅內各種建築重重疊疊,深不可測,比當年的張府還要寬大數倍,上萬名裴家的族人和下人住在其中,儼如一座城中之城。
進了裴宅後。只有三百騎鐵衛保護著張煥,在裴明禮的引導下,沿著一條滿是樹蔭的筆直大道前行,眾人停在一座五層樓高的巨大建築前。大門已經敞開,一排裴家子弟恭敬地站在兩邊迎接。
“張尚書,這就是我裴家地會禮堂,父親就在裡面等候,請隨我來。”
說著,裴明禮引著張煥進了大門向左面一座略小的建築走去,張煥剛走進大門便忽然聽裴淡名在身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