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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土地實名制的律令一發,其實就是一場全國範圍內的侵佔土地大清理,張煥初登基時皇位不穩,沒有動,他一直忍了近八年時間,才終於等到現在時機的成熟。
剝奪世家的土地,也就是奪去了世家賴以生存的基礎,世家離最終分崩離析不遠了,但讓李泌感到心驚膽顫的不是土地實名制本身,而是張煥三個月後就要離京去西域會晤大食哈里發,這真是一種時間上的巧合嗎?李泌知道,土地實名制必然會激起各大世家的強烈反彈,他望著張煥堅毅的臉龐,心中忽然生起了一絲莫名的驚懼。
大治八年三月五日,在三月大朝上張煥正式冊封嫡長子琪為東宮太子,大唐儲君確立,也就在同一大朝上,韓卻出人意料地宣佈,將在全國範圍內實行土地實名制,天下臣民,皆應登記田畝範圍,以明無主之地。
此法令一出,震驚了朝野內外。
第五十四章 裴瑩的憂慮
四月的草原正是萬物生長、牧草鮮嫩的季節,河畔上是一片嶄新嬌綠的草色,在茂密的草叢中,開滿了藍色的馬蘭花,粉色的小喇叭花,小瓣的貓眼兒花和素淡的野菊花,還有狼尾巴草挑起小旗,一陣和風吹過,花兒草兒們紛紛點頭哈腰,這裡是漠北的劍河沿岸,鬱鬱蔥蔥的草原一望無垠,如大海似的伸展,隨處可見一群群牛羊在低頭悠閒地吃草。
忽然,草原上響起了悶雷一般的馬蹄聲,只見北方一大片黑雲飄來,鋪天蓋地地遮掩了天地,黑雲逼近,這竟是一支超過萬人的騎兵隊,密密麻麻看不見邊際,為首一面黑色大旗,上面的斗大紅字猶如潑上鮮血,竟是用漢字書寫,黠戛斯三個大字。
劍河也就是今天葉尼塞河,這裡是黠戛斯人世代居住的土地,數十年前他曾被回紇趕到夷播海以北貧瘠的土地上,但在大治五年,被唐軍武裝的黠戛斯人抓住了回紇企圖南征的機會,重返劍河流域,並擊敗了前來圍剿的回紇軍,在祖地重新站穩了腳跟,幾年的苦心經營,黠戛斯再次出現了人畜興旺的局面,不過去年的雪災也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損失。
大軍慢慢放緩了前進的步伐,為首的大將正是黠戛斯忠雄可汗蘇達羅,他年近五十,仍然身著一身盔甲,鐵盔下是一雙冰冷的目光,在三天前,他接到了大唐皇帝令他出兵翰耳朵八里的命令,儘管他不想在春天時出兵,但他卻找不到理由拒絕,無奈之下,他只能親率一萬騎兵南下,他也知道這一萬騎兵沒有什麼作用。但至少可以在大唐皇帝那裡交代了。
自從黠戛斯人兵困翰耳朵八里,又擊敗回紇人的圍剿後,蘇達羅漸漸變得驕橫起來,對日漸衰弱的回紇他不再放在眼中,時常派兵去襲擾回紇人的零星部落,擄掠大量的回紇牧民為奴,尤其在去年佔據小海(今貝加爾湖)後,蘇達羅的野心突然放大了,他開始渴望統治漠北。取代回紇成為草原地主人。
蘇達羅就象一個乞丐突然得到萬貫家財,一種扭曲的、暴發戶似的心態讓他變得不可一世,他也不再象從前那樣對大唐感恩戴德。開始以一種挑刺的眼光去看待曾經無私幫助過他們的恩人,他不再認為那是一種恩德,他以為那不過是大唐對他們的利用,利用他們去遏制回紇,他們與大唐之間應該是一種互相利用的平等關係。
蘇達羅身旁另一名大將也是鐵盔鐵甲。身材魁梧、氣勢威嚴,馬鞍上橫一柄大刀,此人便是庫爾班德,他已經娶了古黛的另外兩個姐姐為妻。現在是蘇達羅的心腹大將。
“可汗,我們是不是兵力帶得太少了?”庫爾班德顯得有些憂心忡忡,他又對蘇達羅道:“我擔心一萬人敵不過回紇地大軍。”
蘇達羅瞥了他一眼,輕輕哼了一聲道:“一萬人已經不少了,現在正是牛羊產崽季節,若大軍都去了南方,誰來照顧牛羊。再者我們又不是去真打回紇人。去翰耳朵八里附近逛一圈便回,也可以應付大唐皇帝了。”
“可是
庫爾班德本想說應報恩大唐。可話到嘴邊卻被蘇達羅炯炯的目光逼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蘇達羅似乎明白他的心思。他冷冷道:“你是不是想說大唐對我們有恩惠,應知恩圖報對嗎?”
庫爾班德低下了頭,他想說地確實就是這句話,。
“你懂個屁!”蘇達羅的喉嚨陡然間變粗了,“你以為大唐是傻子嗎?會平白無故給我東西?如果我們沒有利用價值,他們會給嗎?你動腦筋好好想一想,怎麼樣才能使我們黠戛斯人的利益最大化,這才是最根本的東西,大唐既然會利用我們,我們也要學會充分利用大唐,懂嗎?”
庫爾班德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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