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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個很細心,而且很有戰略眼光的謀士,張煥三渡黃河佔領會郡,想引路嗣恭出來參與圍剿,正是他的力勸,才使已經動心的路嗣恭始終按兵不動,最終讓張煥的計策失敗。
這次他化裝成糧商去天寶縣仔細地調查了一番,他自信已經掌握了張煥的底細,只見他微微一笑道:“將軍,張煥此人確實是個厲害的角色,只看他在細微處的佈置,便讓人佩服他的用心良苦,先是一個氣勢洶洶的痞子軍官來搶糧,旁邊百姓的神色都十分驚異,顯然他平時並不是這樣,後來我偷偷問一士兵,才得知此人就是張煥的牙將李雙魚,能成張煥的親衛首領,不該是這副德行,這是其一。”
杜梅見路嗣恭聽得出神,眼中露出歎服的神色,這就是他希望看到的效果。他心中著實有些得意,便輕輕咳了一下又繼續道:“然後就是軍營和軍紀,張煥佈置很真實。
明,凌亂的軍營大門,懈怠的哨兵,亂糟糟的營盤,下級為糧食而辱罵長官,這些都無懈可擊,若放在隴右軍地身上,我一定會相信,可這是天騎營。原來河東軍最精銳的軍隊,擊敗過回紇人,又能數千裡迂迴殺進河西。這需要何等的忠誠和勇敢才可能辦得到,這樣地軍隊會是這樣的軍紀嗎?”
說到這裡杜梅的情緒有些激動。他確實很欣賞張煥這個對手,並不是因為他有過什麼驕人的戰績,而是欣賞他的堅韌和執著。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拒絕崔、裴兩家的拉攏。放棄繁華的京師。甘願到最邊荒的地方來建立屬於自己根基,就是這份執著使杜梅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王者地氣質。
路嗣恭見自己的首席幕僚有些失態。甚至還貶低隴右軍,他心中很是不滿,便重重地咳嗽一聲,拉長了聲調提醒道:“杜先生!”
杜梅一下子醒來,他歉然地笑了笑道:“抱歉,我有些失態了。”
“先生說的話雖有道理,但都是出於主觀臆斷,如果張煥之軍真是因為缺糧而到了強櫓之末呢?”得頭頭是道,但沒有證據,而且路嗣恭也很清楚,士兵缺糧的話,再高地士氣也會急劇下降,他冷笑一聲又道:“既然先生把張煥吹得這麼厲害,那可有什麼證據?不要說什麼小鬥換大斗,那是古之已有的辦法,很正常,至於買糧先給定金,若是本帥也會那樣做,這些都不是破綻,我只希望將軍拿出證據來。”
杜梅也聽出了路嗣恭語氣中的不滿,他淡淡一笑道:“證據當然是有,而且還有兩個,我先到天寶縣城,就發現城中幾乎沒有男子,都是婦女和小孩,我連問幾個人,都說她們地丈夫到軍營幹活去了,去伐木鏟雪,每天管一頓飯,還給錢,我就覺得奇怪,軍營已經紮好,糧食又那麼緊張,要伐木鏟雪幹什麼?我便派一個手下去察看情況,後來手下告訴我,他發現那些當地人都在操演軍隊,將軍,你明白嗎?是操演軍隊,就是擴軍,如果他缺糧,他可能會這樣做嗎?”
路嗣恭吸了一口冷氣,他地信心開始有點動搖了,或許杜梅說得對,他想了想,又沉聲問道:“你說有兩個證據,那第二個是什麼?”
杜梅微微一笑,他從懷裡取出幾張疊得形狀一樣地紙條,遞給路嗣恭道:“這是他們士兵聚賭時下的注,我趁亂偷偷拾了幾張,將軍請看!”
路嗣恭接過,把它們攤開放在案桌上,只見第一張上面歪歪扭扭寫著一行字:劉三毛下注二十一日午飯。
再看第二張,字跡工整,寫著:王平賭二十二日晚飯。
其餘幾張地字跡或潦草或笨拙,都不一樣。
“這是他們在用飯來下注,正好說明他們缺糧啊!”得其解,這怎麼會反而證明不缺糧呢?他疑惑地向杜梅望去。
杜梅輕捋鬍鬚得意一笑,“張煥想得是很細緻,也很周全,可惜他手下執行這個計策的人卻疏忽一個最關鍵的地方。”
“什麼地方?”
杜梅用食指關節輕輕叩了叩那幾張紙條,“將軍你看見沒有,這幾張紙條的四邊都裁得整齊光滑,用的紙質相同而且大小一致,居然疊的形狀也一樣,而且我看得很清楚,他們都是從自己口袋裡掏出,並非當場製作,將軍請想一下,只有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這麼巧合?”
路嗣恭沉思一下,忽然恍然大悟,“你是說這些賭注是成批製作?”
“正是!”杜梅淡淡一笑,“這就是張煥事先佈置的最確切證據!”
路嗣恭終於相信了杜梅的判斷,張煥確實是不缺糧,所謂缺糧只是裝出來的一個幌子,他眉頭一皺,“那他這樣做的真實用意是什麼呢?”
“我想應該是為了會郡!”杜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