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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人口奇缺、耕地稀少的河西,這數萬党項奴隸無疑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很多時候原始積累往往是不義和血腥地。
党項人的大營已經是一片混亂,老貴族拓跋明的提前發動暴露了党項貴族欲殺拓跋千里的企圖,拓跋千里搶先動手,殺死拓跋明以及其他三名貴族。同時分兵兩處,他親自率兩千人圍攻燕然小城,而其他人馬則攔截前來救援的拓跋喜。
他同時放出謠言,聲稱党項內部兩名貴族已經投降野利平,欲挾持大王東去,各種訊息在党項人地營地流傳,它們自相矛盾,在黑夜中引發了大亂,但對於普通党項人,他們要地只是保住自己女人和孩子的性命。他們拖家帶口,四散奔逃,尋找安全之地。
大營中一角被火箭引發了大火,在獵獵地風中火勢迅烈,到處是戰馬嘶鳴,刀光劍影在漫天飛舞。
可就在這時,不少党項士兵都忽然停止了廝殺,他們似乎聽到了一種怪異的聲響,象野獸尋找獵物時的低咆。又象大河潰堤時的呼嘯,瞬間,彷彿平地一聲驚雷。數千黑黝黝的騎兵群彷彿決堤的洪水,咆哮著、奔騰著、山崩地裂般殺進了党項人大營,刀鋒冷冷閃過,血箭飛起,人頭滾滾落地。
西涼騎兵所過之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到處是一片哀號、哭喊聲,沒有憐憫,只有無情的殺戮,瞬間,騎兵群便殺出一條血路。滴著鮮血地刀鋒直指燕然小城。
拓跋千里驚呆了,雖然他知道党項人和河西的唐軍必有一場決戰,但他萬萬沒想到唐軍會在此時突然殺來,時機捏拿之巧,戰機捕捉之準。使拓跋千里背後生出陣陣寒意,他忽然意識到,他其實早已是張煥案板上的一條魚,什麼賠禮道歉、什麼允許採金,統統都是迷惑他們的假象。他甚至連被擄走的人質都不管不顧。
拓跋千里知道。党項人已經敗了,他們不可能再組織起什麼有效的抵抗。他當機立斷,掉轉馬頭率領數百名親衛拼命向北奔逃,臨走時還沒有忘記帶上如意夫人。
就在拓跋千里剛剛逃走,二千餘唐軍就已經殺到了,他們如勢不可擋的驚濤駭浪,轟然拍開了大門,黑色的鐵流頃刻間便衝進了這座小小的城池之中。
拓跋喜在城牆之上悲呼蒼天,在他最後地絕望之中,他忽然看見了一個騎在馬上的男人,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他冷冷地、充滿了嘲諷的笑容,這時他第一見到張煥,但也是最後一次。
天漸漸地亮了,對党項人的屠殺也漸漸停止,党項大營裡一片狼藉,一些唐軍士兵在清理錢財、牛羊、帳篷之類物品,而另一些党項人則在唐軍的監視下掩埋屍體,但更多的是一隊隊面黃肌瘦、衣衫襤褸党項男女,女人抱著小孩,男人則低著頭,在唐軍的看押下緩緩向南行去,他們成群結隊,扶老攜幼,一眼望不見頭,不時有唐軍將裡面身子肥胖、衣裳光鮮的男子拖出來。
張煥在數百名親衛的簇擁下立在一座小丘之上,冷冷地看著彷彿洪流一樣的隊伍,這時,一名軍中文書跑上小丘向張煥稟報道:“啟稟都督,我們一共俘獲了三萬八千餘党項人,另有一千多黨項騎兵向北逃走。”
張煥點了點頭,沒有發現拓跋千里的影子,逃走之人應該就是他了,他沉吟一下便問道:“那被擄走地淘金勞工情況如何?”
“在亂軍中死了一百餘名婦人,其餘全部安好。”
“好!在党項女人中挑一百多個年輕的,作為死者家屬的補償,另外所有被擄淘金工每人再給二十貫錢。”
“遵命!”文書自去執行張煥的命令。
這時,張煥見不少老人和小孩都行走艱難,便回頭吩咐身後計程車兵道:“騰出一些車馬,讓這些老人和小孩都坐上去,另外讓人給他們一一登記造冊,要儘量安排他們家人團聚,知道嗎?”
親兵領命正要離開,張煥忽然又叫住了他,“告訴藺九寒,所有党項貴族及他們子女一律殺掉,一個也不留。”
宣仁二年七月中,五千西涼軍鐵騎夜襲東党項人營地,斬殺萬餘党項人,並俘獲了四萬党項男女,押往河東為奴,其中被俘獲地百餘名党項貴族中,除大王子拓跋萬里留有後用外,其餘一律處死,很多年以後,這支党項人絕大多數都改籍為漢,自此,由於党項人內部分裂而形成的東党項一支全部覆滅。
但就在張煥滅掉東党項人的同時,會西堡的局勢也驟然緊張起來。
第一百八十一章 鏖戰會西堡(上)
薄薄的霧氣籠罩著會西堡。
“咚!咚!咚!”巨大的進攻鼓聲在黎明時分響徹了天際,集中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