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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也能出口成章,被朝中譽為神童,更給他起了個雅號小崔,著實讓崔圓引以為傲,更請來齊魯大儒悉心培養他。
此刻這位大唐右相正坐在外書房裡看書,可他的目光卻不時瞟向正端坐練字的長孫,女兒再過十日就要出嫁,以後的日子就是由孫子來陪伴自己了,他心中泛起一陣舐犢之情,便放下書慢慢走到孫子身旁,只見他的字又有了進步,筆鋒圓潤,筆力雖然稚嫩,但也隱隱透出幾分剛勁,他寫的是張九齡的《望月懷遠》。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
崔圓不覺微微一怔,“曜兒,你是想父母了嗎?”
崔曜見祖父在自己旁邊,他連忙放下筆,躬身施禮道:“曜兒是有些想弟弟了,也不知道他學業是否順利?”
崔圓輕輕捋須點了點頭。孫兒說得很含蓄,他其實是在想父母了,確實,自己的兒子本來在去年應任太常卿,自己總覺得他缺乏大度,還是不讓他進京,但裴俊的長子裴明凱已經任戶部度支郎中了,而自己的兒子在外為地方官已經十年,這對他確實有點不太公平。
崔圓嘆了口氣。也罷,看看今年朝中有沒有什麼好的職位,把兒子調到自己身邊來,也該準備接受崔家家主之位了。
忽然,門外響起了重重的腳步聲,彷彿有人飛奔而來。崔圓眉頭一皺,自己已經說過不準任何人打擾,怎麼還有人不知趣?
“老爺。京兆尹和禮部元郎中有急事求見!”
崔圓一愣,“難道出了什麼大事不成?”
他立刻吩咐道:“快請進來。”
不等他說話,他的孫子崔曜已經迅速收拾好了物品,乖巧地道:“孫兒回房繼續練字,不打擾祖父。”
崔圓輕輕撫摸他地頭,欣慰地笑道:“去吧!寫完字去找姑姑幫你看一看。”
孫兒離開後沒多久,京兆尹蘇震和禮部郎中元載便匆匆趕來。
“相國,出大事了。”蘇震人還沒有進門,他驚惶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禮部侍郎蔣渙在府門前被人刺殺。”
崔圓一下子便怔住了。過了一會兒,他剋制住心中的狂喜,沉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兇手是誰?可否抓住?”
“這在半個時辰之前。我們去晚了,兇手未曾抓到。”蘇震見崔圓臉色陰沉,心中不由一陣膽怯,他瞥了一眼身後的禮部郎中元載道:“當時元郎中正好在蔣侍郎的府邸,相國不妨問問他。”
崔圓頭一轉。目光嚴厲地盯向元載。元載年紀約四十餘歲,身材高胖。頗有點象崔圓,他是個敏捷、風雅而積極的人,雖然知道蘇震拉他來是有推卸責任的意思,但他並不在意,上司被刺身亡,他理當擔起大梁。
見相國看他,元載立刻上前行一禮,“啟稟相國,屬下今天是為了科舉場所之地去和蔣侍郎商量,正在他府中等候時,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叫喊,屬下趕出去,只見有二十幾人向坊外跑去,都騎著馬,動作極為迅速,屬下當即讓一些蔣侍郎的家人去報官,另一些人保護現場,不準閒人上前,屬下也不知道那些兇手是誰派來地崔圓忽然想起在勸農居張煥對自己說的一席話,他心中會意一笑,便立刻吩咐道:“備車!去光德坊。”
片刻,幾輛馬車便在數百名騎兵的護衛下,迅速向光德坊駛去,崔圓坐在馬車內,腦海裡在急速思考這件事的影響。
顯然,這件事的時機捏拿得非常巧妙,就在新年大朝的前兩天發生,蔣渙這一死,也就意味著剛剛平衡下來地權力格局又發生了動盪,首先遭到巨大損失的是韋諤,他好容易才把禮部拿到手,三天前剛剛公開宣佈,他的嫡長子將在本月二十日娶蔣渙之女為妻,這樣一來,禮部丟掉了,而他也無法再悔這門婚事。
崔圓地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他可以想像韋諤的暴怒和後悔,這件事也從一個側面提醒了他,女兒崔寧的婚事倒不能那麼著急宣佈,防止再出什麼意外,張煥這小子既然這麼手狠,也難保他不會對自己女兒再次下手。
雖然他對蔣渙之死十分滿意,不過他並不會因此感謝張煥,張煥之所以選中今天自己稱病在家而下手,明顯是要嫁禍於自己,確實,蔣渙一死,最大得益者之一就是自己,與他張煥毫無關係,韋諤無論如何都會認為是自己所為。
韋諤怎麼想崔圓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禮部侍郎之位,既然蔣渙死了,那如何填補他留下的空白,這才是需要他考量之事,當然他也知道,這個機會裴俊也不會放過。
崔圓閉著眼在馬車裡輕輕搖晃,自己兒子任這個禮部侍郎倒是非常適合,資歷也符合,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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