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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地裡擺弄麥田倒有些疲憊了,坐在馬車裡他閉目養神,馬車行得不急不緩,倒也十分平穩,馬車的兩邊各有幾名隨從騎馬跟隨。
蔣渙雖是在閉目養神,但實際上他卻在考慮後日的大朝,後日是新年大朝,又是新皇即位後的第一年大朝,按照慣例,雖然不會有什麼具體性的重大政令出臺,但它會有一些類似風向標的事件浮出水面,從一些跡象來看,今年朝會主要地事件會有三方面,一是河東劇變,張家敗亡後會有一系列人事變動和軍事安排,比如禮部新尚書盧杞的三讀,比如張破天再次賦閒,再比如河東地區屯田令的實施,這實際上就是用軍隊屯田的藉口侵佔張家的土地。
其次的變化是世家參政,今年將有大批名門世家弟子進入朝廷的核心機構,比如韋諤地長子韋清為禮部主客員外郎,王昂的長子王研將為刑部司門員外郎,還有楚行水的次子,裴俊地次子,盧杞的長子等等,約數十名世家年輕子弟將從政,同時還有百名世家子弟進入地方官府,還這是十幾年來世家子弟進入政壇規模最大的一次。
蔣渙不由暗暗嘆了口氣,這些世家子弟大量從政,實際上是侵佔了貧寒子弟的機會,不用說,今年的科舉將是最嚴峻地一年,大量新科進士將無法得到選官地機會,他們只能到朝廷重臣或地方大員那裡去尋找出身,或做小吏或做幕僚,除了京城,河北、河東、隴右
想到隴右,蔣渙不由地又想到了這次隴右之變,這應是後天大朝的第三個焦點,必然是和這次隴右之變有關,段秀實能否成為新地朔方節度使,還未為可知,他已經投靠了韋諤,應該是和韋家的利益息息相關,但蔣渙始終有些後悔,自己投靠韋家是否明智?
蔣渙輕輕一嘆,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馬車轔轔而行,前方是西市,西市賣的物品主要都是百姓生活所需,糧食布匹、鹽糖紙筆,交易量極大,遠比主要賣奢侈品的東市繁華,故被稱為金市,此刻正逢新年,雖然人數沒有平時多,但還是熙熙攘攘,分外地熱鬧。
馬車過了西市,轉了彎,便進入了光德坊的大門,光德坊是個小坊,參差千戶人家,新年期間坊內街上人煙稀少,只有一些小童聚在一處遊戲,炫耀著各自的新年禮物。
馬車緩緩地從孩子們身邊經過,又行了百餘步,前面府宅已經依稀可見,馬車慢慢地放慢了速度,兩名隨從打馬奔上前去通知門房開門,蔣渙伸了個懶腰,將擋風板和車簾拉開,準備下車回府。
這時馬車經過一條小巷,蔣渙這時發現巷子裡有二十幾人,騎在馬上,慢慢地從身邊拔出了長劍、利箭搭弓上弦,目光冷厲地盯著自己的馬車,忽然,他們冷厲的目光一齊向自己射來,馬沖人動,殺氣沛然而出,幾名隨從也發現了不妙,一些人拔劍迎上去,另外幾人則護著馬車。
幾支箭凌空從巷內射出,快疾而至,蔣渙打了個寒戰,他本能地向後一躺,只聽挽馬慘嘶,馬車劇烈顛簸,在原地打了個旋,砰地一下,蔣渙的頭重重地撞擊在車壁上,痛徹入骨,幾乎要暈過去,他心中大駭,知道自己是遇到了刺客。
就在這時,他忽然瞟見車窗外上端有一條黑影從牆頭掠下,車頂上一聲輕響,隨即一把閃著寒光的長劍插入,一轉一旋,車頂立刻出現一個大洞,蔣渙一下子看見了一張蒙著面的臉,眼光冷森森地盯著自己。
“救他的命字沒有喊出,一道藍光從車頂射來,蔣渙只覺額頭一涼,眼前一片漆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宣仁二年正月初五,禮部侍郎蔣渙在府門前遇刺身亡,訊息震驚了朝野,所有人在嘆息之餘,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盯住了禮部侍郎這個空出來的位子。
圍繞著對大唐禮部的爭奪,再一次在各大世家之間掀起了狂瀾。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兩日風雲(一)
崔圓昨天在勸農居臨窗太久,有些傷了風,加之新年大朝已經基本準備完畢,於是,他便在官假的最後一日呆在家裡靜養,誰也不接見。
崔圓最大的遺憾就是自己只有一子一女,為了不使子孫凋零,他特地不給兒子限定妻妾數量,結果兒子崔賢一口氣納了二十幾名妻妾,可最後的作用卻似乎不大,崔圓還是隻得了兩個孫子,而且都是兒子的正妻所生。
次孫跟著父親在漢中生活,而長孫則在長安,跟著祖父讀書學字,長孫原本叫崔明,但崔圓不喜歡這個名字,便給他改名為曜,崔曜今年八歲,同齡的男孩正是掏鳥窩摸小魚的頑皮時光,但崔曜卻與他們大不相同,他老持穩重,進退有禮,待人接物彷彿成*人一般,再加上習了幾百篇文在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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