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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自己手上的書冊,聽了李靜的話,訝異抬頭道:“怎麼了?我的字難以入目嗎?”
李靜搖頭道:“不是字的問題,我也跟你說了,我勉強識得句讀,佛經的斷句規律,跟《論語》應該不同吧。而且,其中涉及的偈語、還有異域人名、地名,以及佛家用語,我也不知道。
不瞞你說,我只能背得《般若波羅密多心經》,除此之外,只知道慧能大師的那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再者,就是從坊間說經的藝人那裡聽過一些佛本生故事。要是讓我自己看的話,我肯定看不懂的。”
朱說有些詫異地道:“你不是四歲的時候就入學了嗎?我還聽說劉夫子把你引作忘年之交。難道,你當真只識得句讀嗎?”
李靜聽出朱說言語間的不苟同,撅了撅嘴,有些惱羞成怒地道:“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比起學文,我自小更喜習武。舅舅家沒人管得了我,所以,我在勉強能夠認字之後,就開始經常逃課。而且,為了學琴,我從十歲開始就混跡在坊間了。
至於劉夫子把我當做忘年之交,那只是因為我們兩個脾性相投而已。以前,還在李家的時候,我曾經聽過他給讓上課,多半時間,我會因為聽不懂睡過去的。”
好歹也是智商一百四十六的大腦,現在說來,李靜覺得,自己在朱說面前,就跟那只有八十九十的笨蛋弱智似的。
朱說抬起手,本想捏捏李靜鼓鼓的臉頰,但終究,改在她眉間一點道:“人貴自知。如果你真的有心向學,就挑一本自己想要看得佛經,回去整本抄錄下來,字型寫得稍微大些,行間距也留出來,等你抄完,我給你斷句,然後,在你不懂的地方給你作註解。”
李靜在自己被點的額間胡亂揉了幾下,消除朱說指尖帶來的那種異樣感之後開口道:“那你這裡有《楞嚴經》嗎?我聽人說那是世間第一大智慧的經書,我想看看。”
朱說看了自己的指尖一樣,握緊右手,對李靜道:“一般居士,會選擇從《金剛經》開始看,況且,你自己也是背過《心經》的人。怎麼開口居然想讀《楞嚴經》呢?”
李靜白了朱說一眼道:“其他人是其他人,我是我,我本來就是沒有信仰的人,也沒想著透過讀佛經獲得佛陀的保佑,或者驅魔辟邪,所以,還是多長些智慧好些。”
“左邊第二套就是,你拿回去抄吧。如果覺得太晦澀,可以過來換。”
李靜又給了朱說一個白眼道:“不理解文意的單純摘抄,雖然做得不舒服,但是,這種事,本少爺早八百年就做得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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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八百年,而是晚一千年。
文科出身的人,做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飯。
當然,老師其實更提倡理解之上的背誦。不過,對於高中時代的政治,還有大學時代的文藝理論,蘇婕從來就沒有理解的天賦。
對於李靜身上偶爾表現出來的這種紈絝,朱說微微扶額,終究沒說什麼。
以李靜自己口中所言的她的出身和生長環境,她沒有徹底淪落,已經是李家祖上積德了。
從這天起,李靜當真是開始認真抄書了。從早到晚,甚至挑燈夜讀,筆耕不輟。
可是,等她奮戰三天把抄好的一大摞四開的紙拿到朱說面前時,朱說只看了一眼,絲毫沒有顧及李靜的黑眼圈和因為熬夜,鼻尖那顆新冒頭兒的粉嫩嫩的又癢又疼的痘痘,聲音中帶著一絲嚴厲道:“我是讓你把字寫得略微大些,可也沒有讓你寫這般大。你當自己是在練字嗎?還有,你這字,連稚齡的孩童都不如,你不是總言自己是習武出身嗎?怎麼一個個的字,軟趴趴的,完全沒有根骨,站都站不起來?”
從來沒有人,這麼嚴厲的說過李靜。她的字寫得是不太好,因為她終究沒有辦法習慣軟筆。可是,她覺得,比起前世大學時看到的書法社展出的參賽作品,她還是略勝一籌的。怎麼到了朱說這裡,就變成軟趴趴沒有根骨了。
她寫不出蠅頭小楷,可是,即使用了四開的紙張,她的字,也比練字時縮小了五倍之多,怎麼就變成大得不成樣子了?
名字之間
多年沒有認真努力的學習過,加上李靜那點兒不甘不願的牴觸心理,她在不自覺間,早就有了怠惰之心。
如果不是從品性上沒有變壞,加上她不喜歡跟人堆湊在一起,說如今的她是一個不知人間疾苦,沒有毅力的紈絝子弟,當真一點兒都不過分。
彷彿被人當面扇了耳光,李靜滿是委屈,有心發作,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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