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3/4 頁)
是以後世之人的視角,結合社會背景,在對他們的一生經歷都有一個系統認知的前提下進行的,即使是講到青年時代時,不免也會扯到中年,甚至晚年。
所以,李靜得來的,對古代文人的認識,不僅是經歷了歲月和文化的蛻變而變形的,還是帶著縱覽一生的,或者說,更加著重文人有所建樹之後的心態認知的。
李靜用這樣先入為主的對“古人”的理解,或者說偏見,與站在面前的活生生的人相處,不去睜眼直視對方,而是想當然的對對方的心理做出猜測。如果這樣兩人都能一步步更加了解對方,太陽都該打西邊出來了。
但是,這隻能是李靜與朱說相處的方式。或者,換一種說法,是不懂得如何跟“以共度一生為可能性遠景”,卻又不經歷戀愛交往而選擇如常相處的李靜,跟對她表白過後卻又如無事人一般,既不追求、也不刻意親近的朱說的相處方式。
是不懂得如何跟人戀愛,但是,又有著“互相喜歡的人就要經歷戀愛的過程”的根深蒂固的、不懂得變通的,束之高閣的二十一世紀的小書蟲的戀愛觀的李靜,與根本不知道“戀愛”這樣一個詞彙,在這個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決定婚姻的時代,在這個“私定終身”被認為羞恥的時代,動心了,作為一個負責任、有擔當的青年,直接想到了婚姻的朱說的相處方式。
朱說是給不了李靜她以前雖沒有經歷,但卻從同學朋友之間,從偶像劇裡看到的男生對心上人的浪漫追求的;
但是,如果李靜不是帶了先入為主的偏見,在面對朱說時把心態放輕鬆,就把他看作李讓、摩西、萬麒那般相處,拋卻所有習得的與這個時代背景不相合的戀愛理論,在日常生活中用眼睛看、用心感受朱說對她的態度的話,她會發現,即使無家無產,即使身無長物,即使現在給不了李靜一個讓她不受世人非議安心站在他身邊的婚姻,朱說還是以他自己獨有的方式,對李靜做出了體貼和關心的。
那是朱說理解的與以共度一生為前提卻做出不干涉對方交遊的心上人相處的方式,對這個時代的儒生而言,或者單純對一個男性而言,朱說對李靜的態度,都添了對待心上人時壓抑自己內心佔有慾、嫉妒心而努力去看到對方的想望,以讓對方自在舒服為前提而與對方相處的,獨有的耐心和縱容;
不過,現在的李靜,表面上雲淡風輕、平和冷靜,但內心卻因為沒有拒絕對方的表白,甚至自己也有著些微期待,其實,換一種說法,就是對對方有好感,但又不瞭解對方,想要接受對方,但是,又怕自己擔負不起對方的深情而劇烈動盪。
這種內心的波動不能宣之於口,也沒有人能夠看到她平和冷靜背後的不安、期待、惶惑、掙扎而對她進行疏解,讓李靜在與朱說相對時,過分緊張而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選擇了在黑暗與無聲的世界裡,以自己最習慣但卻在此時最不合時宜的既得理念為保護盾牌,與對方相處。
兩人之間還是如常的交談,朱說每天會抽出半個時辰的時間教李靜練字,即使李靜因為生理期前三天的不適在家修養時,朱說也願意花掉每天在路上往返的進一個時辰的寶貴時間,每天下午未時,在李靜一天中精神體力最好的時候,去教她練字。
但是,不管李靜字寫得多麼彆扭,如何抓不住感覺,她只是看著朱說示範,聽她講解,然後,自己一遍遍的摸索,尋找感覺,一遍遍的失敗,卻再也不讓朱說抓著她的手寫字。
那個吻之前,李靜是沒有“男女授受不親”的概念的。可是,那個吻之後,李靜有了,而且,她對這種理念的踐行,只針對朱說一人。
踐行這種理念的李靜,對待朱說時,就是那種特別明顯的,小心翼翼但卻又強自做出如常應對,可是,心中又因為緊張,因為怕對方知道自己其實本不是一個習慣“男女授受不親”的人,不知道那種“授受不親”的尺度在哪裡,而隨便一件事都有些驚弓之鳥般的態度。
李靜閉上了眼睛、堵住了耳朵,選擇了逃到一個虛幻理念編造出來的世界,朱說的眼睛耳朵卻都是好好的,而且,他本就對李靜存了心思,對她對待他的態度,自然也就分外敏感,尤其是剛剛經過表白又被拒絕的這段時間。
所以,朱說很快就發現了李靜的異樣。
但是,他既不想跟別人商量,然後讓人開解李靜(因為這是李靜對待他的獨特方式,雖然彆扭,雖然比對別人更不親近,但是,揣測到那背後的心思,尤其是想到那一個失控之吻到後來李靜無意識間對他的笨拙回應,朱說的佔有慾和多年的禮教修養,讓他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