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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仲淹,這個名字,李靜當然不會不知道。李娜心心念唸了四年的偶像,她之所以英年早逝轉生在這裡,也是因為畢業旅行選擇了那名聞天下的岳陽樓。
可是,如果要把跟她相處了八年,相戀了近四年的朱說跟那位文章傳千古的名相聯絡在一起,李靜還是覺得太驚悚了。
如果李靜初始就知道那個穿著褪色的布衣,相貌平平,卻有著一雙深邃的眼睛的朱希文是流傳千古的名人范仲淹的話,打死她都不會招惹他。
先不說潛意識裡她已經把他歸為李娜家的(就像他們院那些教授過年聚會時那樣,眼角杜甫的代表杜甫,研究韓愈的代表韓愈,研究《金瓶》的代表西門慶,她覺得,將來要研究偶像的李娜,經年之後,出現在酒席上,必是要代表範大人的),就說上天真的要跟她搞這樣的烏龍的話,為什麼不讓她生在柳永的童年呢。當然,最好讓她轉生成早逝的王弗,她也樂意呀。
為什麼文學史上沒有記載范仲淹曾經有近三十年是叫做朱說的呢?
如果沒有落款的那個署名,李靜現在一定不顧長期的勞頓,策馬趕去京城,與朱說一同前往燕趙北地。甚至還會把這趟出行置換為她與朱說新婚前提前度過的蜜月之旅。
可是,可是看到那樣一個署名,儘管可能只不過是與那位流傳千古的名人恰巧同名(就像劉禪與劉後主同名,她小時候,班裡有三個小朋友都叫“李曉龍”),李靜還是有些卻步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幾年,她的大腦,更多的被戀愛荷爾蒙控制,而疏於理性控制了。
並不是完全沒有蛛絲馬跡的,朱說信中有提過,他生父的家,在蘇州還是一個有名望的家族,蘇州范家。
而且,朱說的字,不是跟那位大人一樣的嗎?
拜李娜每日如情人般的不斷轉換著稱呼所賜,李靜對范仲淹的知曉,包括“範大人”、“範先生”、“範範”、“希文哥哥”……不一而足。
只是,“希文哥哥”是李娜發嗲的時候唸的,那種花痴發出來的顫音,讓李靜從來沒有一刻把他與端方溫厚的朱希文連在一起。
突然被朱說的信件上的署名澆了一頭冷水冷靜下來的李靜,心裡亂的,卻不知該如何前行。
理智上,朋友之夫不可欺,她是絕對不該染指李娜的偶像的,而且,想到那位大人的一生坎坷,晚年全力以赴改革的敗績……
但是,感情上,已經在內心把自己與朱說緊緊纏連在一起,甚至在夢中一次次融入骨血的李靜,哪裡捨得就此與他成為陌路。
想到那獨屬於她的包容寵溺會被別的女人擁有,李靜一向鈍感的心,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嫉妒啃噬。
但是的但是,她怎麼能霸佔那樣一個高居於廟堂之上的千古名人呢?那樣不就攪亂了歷史了嗎?他本來的妻子,要如何自處?更主要的,如果他們成親了,他的本來該出生的孩子,沒有了該怎麼辦?
現在這個時候,李靜恨極了自己當初沒有分出半分精力關注一下那位範大人的生平,否則,即便滿心嫉妒,她也會循著蛛絲馬跡為朱說找到本來屬於他的姻緣。
倒也不是李靜大方,實在是,既然那位大人的人生已經有了明確的軌跡,她再怎麼自私,再怎麼捨不得,也不能因為一己私慾打亂了。
那可是文學史和正史上都留下了風采,寫出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的千古名人哪。
她這樣散漫不著調的性子,如何能夠勝任那位大□子的角色?
鑽入牛角尖的李靜,並沒有意識到,那位大人的妻子,不論是正史為那位大人做的傳記中,還是文學史上聊聊數筆的記載中,都是沒有名字也沒有形象存在的。
哪有人家王弗風采的十一,十年之後,都能得到蘇軾專門寫詞悼念。
提親
想不明白,李靜就暫時停止了與范仲淹的通訊。
過了兩年野生生活的李靜,花了些時間,才慢慢重新讓自己習慣處在文明社會的身份,對於她的異常,身邊的人,都當她是驟然回到禮儀文明的世界不適應,沒有人追問。
而身邊接連發生的事,也讓她一時忙碌的沒有閒暇來想范仲淹的事。
先是由於秦廣的迴歸,秦芳擱置經年的婚事終於提上了日程,也難為蕭貫等了她這麼多年。
從交換婚書,置辦嫁妝,到送秦芳上花轎,僅用了短短二十天的時間,彷彿家裡迫不及待把這個大齡姑娘嫁出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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