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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琪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輩子省吃儉用,送她讀完大學。施琪畢業分配到了廣州某製藥廠,月薪上千,當時她非常高興,因為這個數字,比她父親退休金的兩倍還多,父親可是幹了一輩子的革命工作吶。
然而,生活的不幸馬上就降落下來了。一天,父親寫信告知,母親的腎器官嚴重壞死,估計來日無多,要她儘快回家看看。施琪如五雷轟頂:母親還不到知天命之年,就要撒手塵寰,這太殘酷了!她一定要做母親,哪怕換腎需要10幾萬、20萬昂貴的醫療費。
她東借西湊,好不容易籌集了5萬元,哪能解燃眉之急?
多少個日日夜夜,施琪寢食難安,默默垂淚。
恰在這時,一個女同事跟她說,自己有一位表舅,是個富商,也許能助她一臂之力。
就去見那財神爺。後者約四旬,五官端正,頭髮一絲不苟,不高不矮,著裝整齊考究,看起來像個值得信賴的紳士。
他稍事躊躇,就答應借給她15萬。
施琪忐忑不安地接過錢,道了謝,連忙趕往鄭州。連傻瓜也會意識到,她這是在透支自己的未來。
治好母親的病,施琪剛回到廣州,女同事就來找她,開門見山說她的表舅去年喪偶,打算續絃,她覺得施琪才貌俱佳。就向表舅推薦了,表舅見了施琪一面。很認同,就讓她牽個線,問施琪是否願意嫁給他。
施琪早有思想準備,二話不說,答應跟債主交個朋友。
自此,那中年紳士跟施琪常來常往,彬彬有禮又慷慨大方,給她買“奧米伽”手錶、裘皮大衣、真絲連衣裙等名貴禮物,帶她出入高尚社交圈,吃日本金槍魚,喝最好的干邑白蘭地。起初施琪還半推半就,久而久之,便心照不宣,習以為常。
女人花男人的錢心安理得的時候,也就是她打算嫁給他的時候了。嫁給有錢的人,既對省略自我奮鬥的艱辛,又可以盡情地享受寶貴的青春。
在一個仲夏之夜,她向他全方位敞開了自己。
真的做了“金絲雀”,施琪開始感覺到,世上最孤獨的女人,便是結了婚的女人。
丈夫商務繁忙,常常各地飛來飛去,沒有多少時間落家。
好不容易待在一起,兩人紳士淑女的。除了那一點“必修課”,好像也沒什麼話可談沒什麼心可交。他是那種在外面打情罵俏、在老婆面前卻一本正經的男人。
婚前。施琪在廣州有限的幾個女朋友,婚後也跟她沒有了來往。女人之間,沒有男人之間通常的友誼存在,她們那種友誼無論怎樣牢固,都經不起結婚的襲擊,有時根本不必到結婚,只要一方有了異性朋友,她們的友誼,就自然消失了。
沒滋沒味的,施琪只好在家看看檀香嫋嫋的張愛玲,寫寫煙雨濛濛的感傷詩。
在公元1996年的滾滾紅塵之中,沒有一個人會年時間受得了“檀香嫋嫋”,更別提什麼“煙雨濛濛”了。
施琪三心二意的,想找點生活的刺激。
一天,她從書店買回了幾本裝演作常考究的女影星女模特的個人寫真集,一翻一翻,就萌生了一種衝動,自己也要整出一本很有鑑賞價值的個人寫真集,不為公開出版,只為自我欣賞。
就去找一家在廣州很叫得響的影樓。影樓經理考慮到她的藝術要求頗高,且拍攝週期長,便給她介紹了一個著名的攝影家。
攝影家叫王大鵬,臉兒生得有點險峻,加上野草般蓬勃的頭髮和把一把盛大的絡腮鬍子,活像從西部電影裡跑出來的盜馬賊,聽了施琪的陳述,表現出了藝術家慣常的冷漠,開口就說:“脫來看看。”
施琪就想這人也太輕狂唐突了,有點想打退堂鼓,可轉而又想這衣服遲早是要脫的,遲脫不如早脫,一咬牙,拖泥帶水地把自己扒拉個精光。
王大鵬雙手抱胸,左腳勾在右腳上,斜倚窗前,不動聲色地看了一會,順手把她脫在沙發上的乳罩扔過去:“行。咱們來談談細節問題吧。”
一拍即合。
兩人連續工作了一個星期,拍出了第一批照片,施琪也被照片上自己的形象驚呆了,攝影家把她處理得那麼抽象又那麼質感、那麼幽閉又那麼開放,彷彿變成了視覺上妙不可言的音樂。
一股對王大鵬的崇拜之情,在施琪心中油然而生,就問他在工作時為什麼老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王大鵬一笑:“藝術需要抑制,抑制才有表現力。那天,我開口就很殘酷地讓你在我面前脫衣服,是為了讓你感到羞澀。不管多麼開放大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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