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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一笑,鼻子哼一聲,走了。
潘佑安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天,婆婆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來看小傢伙,還沒瞅兩眼,便被麥子毫不客氣地一把搶過,抱到外面轉悠去了。
婆婆當著兒子的面,一面數落麥子的殘酷無情,一面責罵他的懦弱無能,連自己的老婆也不敢管,頓時大哭一常當晚,潘依安大發脾氣,從床上拖起麥子給了兩個耳光,並勒令她向母親認錯賠禮。麥子也不是從前那個有淚往心裡流的麥子了,一使勁,便把矮丈夫摔歪在牆角,說了一句:“離婚吧離婚。”
潘佑安一骨碌爬起,正打算給麥子一點厲害瞧瞧,一聽她的話,嘴上雖響應著:“離就離。我巴不得呢。”行動上卻哪敢冒犯?他並不是怕離婚,而是怕失去兒子。兒子才8個月,法院判下來,鐵定給麥子,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搓搓手,聳聳肩,一摔門,灰頭灰腦溜達去了。
妻子這邊不好擺弄,母親那邊無法交待,潘佑安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
兒子滿週歲,麥子再也不能請假了,要上班,只得把小傢伙交給婆婆帶。後者愛孫心切,對麥子卻拿腔作調。婆媳之間,糾葛從生。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吵,家常便飯。
久而久之,大家鬧得一團糟。
麥子在家不順心,在單位卻很舒暢。
由於她做事認真,待人接物誠懇得體,車間主任仍留她在辦公室搞統計兼內勤工作。麥子感激之餘,看車間主任的眼光,漸漸又多了一層難以言傳的東西,覺得他的一舉一動都洋溢著無窮的魅力,便有點後悔自己當初的選擇。
有一天臨下班,車間主任突然說:“朋友給了我兩張舞票。
一家新開張的豪華夜總會。想去玩玩嗎,麥子?“
她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兩人跳了舞,喝了酒,也談了心。
車間主任問:“麥子,知道我為什麼幫助你嗎?”
麥子搖搖頭。
“因為你當初拒絕了我。”
“就為這個?”
車間主任點點頭:“請原諒我的坦率。你長得確實不大好看,我原以為隨便追一追你,滿可以到手。不料你把我蹬了,我的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當你那天來找我,我就覺得彌補自尊心的機會到了,所以給了你一份一線女工們夢寐以求的工作。”
麥子有點難堪:“謝謝。但既然是這樣,我明天就回到鍋爐房去。”
說罷,起身離去。
不料,第二天,車間內外謠言四起,盛傳麥子跟車間主任有染。連細節都說得有聲有色有板有眼,不由你不信。
狂暴的潘佑安不由分說,把麥子打了個皮開肉綻。
麥子受此大辱,到處向人申訴。儘管她清清白白,可她越苦苦申訴,人家就越認為她不清不白。世界上什麼都可以哀求得到,唯有信任常常是越哀求,它就跑得越遠。
有一次,我回到老家惠州,在街上散步,偶然碰到麥子。
她連忙緊握我的雙手,神經質地搖了又搖,且沒完沒了地笑,說:“好久好久沒見到你了,小葉。你又寫了什麼新書嗎?在那個該死的夜總會,我只跟他跳了幾個舞,喝了幾杯酒,別的什麼也沒幹。真的。請你相信我……”她瘋了。你一眼就看得出。
差點忘了,麥子是我表妹。
“我得不到自己的確認。”
——採訪錄音之一。筆者稍作整理。下同。
(劉英,女,29歲,大學畢業,家庭主婦。)我跟丈夫是校友,他叫彭子民。那時大學流行辯論賽,你知道,那是一種很能激發一個人活力的形式。在一次比賽中,我注意到對方陣中一個穿紅襯衣的男孩老盯著我,一副老謀深算的陰謀家派頭。我不甘示弱,把有限的辯才發揮得淋漓盡致,結果被評為最佳辯論員。
過了幾天,在食堂排隊買飯,忽然有個人擠到我身邊,大聲問我敢不敢跟他約會。我扭頭一瞧,正是那個穿紅襯衣的傢伙,不過這回穿的是白襯衣,確切地說,是那種好像從來就沒有洗乾淨過的白襯衣,還好意思打了一根領帶,讓人見了忍不住想笑。
“去就去。有什麼不敢?”我大聲回敬他。
我們約好晚8點在校門口見。
但左等右等,不見他的人影。我又氣又惱,第二天,跑到他的宿舍去討個說法,發現他正在看一本濫俗的瓊瑤小說,用一支鋼筆煞有介事地畫著條條槓槓。
我想這樣的大學生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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