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3/4 頁)
,讓養母高興高興。
聽他這麼一說,亞男的同情心起了作用,欣然答應,行前打了一個電話給合肥的父母,託辭旅遊,不回家了,然後背起牛仔包,跟烏熱爾圖擠上了開往包頭的火車。
瞧見風塵僕僕的烏熱爾圖,帶回一個漂漂亮亮的大姑娘,做完肝部切割手術不久的養母,臉上綻出了久違的笑容,身體狀況奇蹟般地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後來,醫生的幾次檢查結果又表明,老人並未身患肝癌,而是肝血管良性腫瘤,切除之後就沒事了。
養母出了院,烏熱爾圖的心境也像大草原一樣舒坦了,教亞男說蒙語、騎馬、喝酒,到處玩兒。草原為媒,兩顆年輕的心迅速拉近。返校時,他們真的成了一對戀人。讓那些膽小的男生,在羨慕之餘,有點蠢蠢欲動,恨不得馬上也去“租”一個女朋友。
就在誰都以為他們非結婚不可時,又有了出人意料的變化,畢業分配,烏熱爾圖也不知頭腦中哪根弦挪錯了位,居然主動放棄留京指標,申請回鄉,理由是以便伺候養母(其時養父已病逝)。亞男苦勸他留下,並保證可以透過父親的戰友,安排他進外交部。他內心矛盾鬥爭了好幾天,但結果還是不改初衷。兩人只好痛苦地分手。
難道天底下初戀的情人都是雨做的雲?烏熱爾圖走後的一段時間,亞男感到自己就像一架沒有砝碼的天平,稱不出生活的重量,這時她才知道自己愛得不淺,超過一般的愛情“吃水線”,於是發瘋似的給烏熱爾圖寫去幾封熾烈似火的情書。
不料,左盼有等,好不容易才收到一封回信,大意是:婚姻需要一把鑰匙。他愛她是真的,他也絲毫不懷疑她對他的真情,但他們可能沒有一把共同的鑰匙,打不開婚姻的大門。
有時保持一種感覺也挺不錯的,像躺在草甸子裡看藍天白雲……最後還隨隨便便加了一句:“對了。我訂婚了。”
亞男把信燒了,聽到一聲紙灰的尖叫,錯愕了好久。
愛情離你而去,對你來說,慢慢地,情人已不再是具體的人,而是你自己的一段體驗。現在,也輪到你來感嘆生活了,是不是太早了點?
“情”過境遷,亞男反省初戀,摹然發現自己其實壓根兒就不曾真動過結婚的念頭,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否則,你為什麼不跟他去內蒙?是不是有一種地緣的東西在頑強地阻止著你呢,你是不是擔心蒙古包會在潔淨的草原,睡走生活單調乏味的時光?而在繁華的京城,亞男好像也不想找一把婚姻的“鑰匙”,漫不經心地談過兩次戀愛,每次都無疾而終。
轉眼間快要奔30的大坎了。父母有點按捺不住了,託老戰友給亞男介紹了幾位家庭蠻有背景的男士,被動的亞男更是找不到結婚的感覺,就一個個不了了之了。
獨身女人的門前是非多多,單位的女同事一個個嫁出去,而且都自認為嫁得不錯,閒得無聊,便炒作起亞男的話題來,她們猜想她絕對是性冷淡,不然怎麼沒男人要她呢,頂不濟也該有個情人什麼的吧,不然生活怎麼過得滋潤?都快21世紀了,沒男人要的女人,可悲吶!
亞男火了,有一天從街上請來一位年輕英俊的老外,挽著他的胳膊到單位轉悠了一圈,虛誇他是IBM公司總裁的兒子,把女同事們驚得目瞪口呆。一段時間,亞男濃妝豔抹,趾高氣揚,經常興奮地講那洋公子如何追求她,自己如何周旋,雖然有些情節的編造痕跡相當明顯,但人們對情場的煙花飛絮,往往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終於,女同事們的好奇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不再議論亞男,開始又傳播另外一個已婚醜女人的緋聞。
亞男得到了安寧。
這一天,北京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爽潔的空氣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亞男在影院看了一部讓人哭笑不得的港臺言情片,出來還不到9點,不願早早回宿舍去失眠,隨便上了一輛公汽,一邊瀏覽街景,一邊想很不明朗的心事,到了終點站,又爬上另一路車。這樣迂迴包抄著自己的心事,也沒弄清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時間已近午夜,在回家的末班車上,除了她,只有一個乘客,一個大鬍子,一副走江湖的派頭。亞男覺得他肯定是一個幸福的人,也許剛剛趁老婆熟睡之際溜了出來,要去浪跡天涯。試著跟他聊了聊。沒想到他竟跟她一樣,同是“天涯”淪落人,她今晚從頭到尾坐了6路公汽,而他更離譜,紮紮實實坐了8路。
大鬍子叫崔捷,來自天津,自由職業,自我介紹是個無“政府”(指配偶)主義者,碰上另一個無“政府”主義者,因此有許多共同語言。
兩人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