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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真女人,先情後性才是,哪怕那情只有可憐的一丁點也好。
像亞男這樣漂亮、又有一個體面工作的未婚女子,儘管年過3O,還是有許多熱心人(尤其是她的女同事們),不顧她的反對,給她介紹男朋友。漸漸地,她不再像從前那樣一概拒絕了,而是有選擇地跟他們約會。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只跟結過婚而由於種種原因仍在獨身的男子交往。
合適的時候,亞男就“靦腆”地邀請男子到她那兒“坐坐”。
第一次,她一定文質彬彬,談吐不俗,像古詞中塵封的仕女一般婉約。
第二次,每個去了的男人都會以結過婚的敏感體會出她發出的訊號,那訊號自然會引起同步發射等量或更強的訊號。
通常情況下,亞男不跟來人接吻,偶爾吻一下,與其說具有愛情的含義,還不如說是兩個寂寞的人彼此給予對方的寬慰。這樣,兩人的口感就不會發苦,能非常和諧、非常愉快地度過一個週末。
有些男子還會被邀請,隔上兩三個星期或更長的時間,有些男子她永遠不想再見,當然,還有些男子也永遠不想再見她。
不能說亞男沒心沒肺,在週末,她對某人是認真投入的,甚至有幾分共享天倫的意味。如果可行,有時她會請週末情侶帶來他的孩子(這孩子當然不能太大),一塊出去野炊、划船什麼的。週末一過,這事兒就像一張車票一樣過期作廢,她不再把他們放在心上,也不希望他們把她放在心上。生活中這偶然、暫時的聯結,讓人可進可退,伸縮自如,不是一種很值得你堅守的方式嗎!
亞男33歲生日那天,不期然烏熱爾圖拿了一束玫瑰來訪,他在北京開會,順便來探視一下初戀情人。多年不見,他已瘦得像一根黑色的羽毛。她接過他的玫瑰,從中抽出一枝,把黑皮靴裡的那枝換掉。烏熱爾圖也提了一個崔捷曾有的疑問:“為什麼不把花兒全插上去呢?”
亞男說:“給我送花的人很多,然而他們都不知道,那個接受玫瑰的女子早已死去。花只能開在她的皮靴裡,一枝就夠了,一枝花比較耐看,它枯萎起來,也不那麼觸目驚心。”
烏熱爾圖惘然若失。去年,養母一過世,他就跟妻子離婚了。這回來看亞男,也有重續前緣之意,聽她這麼一說,心裡充滿滄桑感,默默地抽了一支菸,頓了頓,站起身來告辭。
亞男瞧著他——這個自己曾真愛過、卻從未與之發生性關係的男人,執意要留他過一夜。
他笑了那麼一笑,又說了多年前他寫給她信中的一句話:“保持一種感覺也挺不錯的。讓我保持原來的感覺吧。”
烏熱爾圖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
望著他踉蹌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亞男不覺淚流滿面。
生活在別處
28歲以前,潘益軍從未離開過廈門一步,因此,現在,當他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盲目地晃來晃去,就感覺自己特像一隻電腦螢幕上的滑鼠,找不到開啟新軟體的程式。
太陽很悠然地蹲在萬里無雲的天空乘涼,卻讓人間暑氣撲面。現在是下午2點,一天最熱的時候,他滯留此地已經一個星期了。
他的目的是尋訪一個女孩,也許是一次情感歷險吧。
女孩叫明姝,蠻好聽的名字,一年前,他們就開始在網際網路上頻繁通訊,但至今還未曾謀面。
那時,他剛跟妻子搞了一個試離婚。
妻子彭蓓佳,某局機關幹部,喜歡穿香檳色緊身上衣,配中國紅真絲軟緞長裙,很可愛的人兒。兩人談戀愛時,彼此激賞,打從結了婚,熱情消解,他竟越來越受不了她的時尚癖好:整天沉溺於什麼顏莊兩生花、運動休閒雜誌、新潮粗框墨鏡之中,以及如何讓裙裾漫卷陽光燦爛的夏日風情,他的心因此懸虛著呢。
為使自己踏實下來,潘益軍玩上了電腦,不多久,變成一個入迷的“網蟲”,與妻子的時尚癖平分秋色。如此這般,家中許多事兒耽擱了,彆扭漸多,裂痕漸深,填補裂痕的全是些扎手的東西,比如說易碎的瓷器和更易碎的心。
某日,潘益軍在網際網路絡上讀到幾篇討論“試離婚”的文章,受到啟發,回頭跟彭蓓佳提議:“眼下,咱倆就像兩條平行的鐵軌,很難碰頭,而一碰頭,火車又會翻掉,可馬上分手呢,顯然太草率。現代人做什麼都講究一個‘試’字,就像你們女人買服裝一樣。咱倆乾脆來個‘休克療法’,試一試離婚怎麼樣?”
彭蓓佳起初不同意,轉而又琢磨自己不能在心理上處於劣勢:試就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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