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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閒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託,莫、莫、莫……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安敬一口氣道出兩首《釵頭鳳》,卻難寄鬱思。
不說紫珏、玲瓏聽的雙雙落淚,便是經常跟衙內來此的石秀亦眼珠子發紅,石寶、石勇兩個粗人也能從這蒼涼的語調中聽出衙內的愁苦……在府裡衙內的小院樓閣上,這兩個多月他寫的失意情詞不下百餘首,紫珏和玲瓏卻是大長了見識,更將衙內的親筆手書裝訂成冊,每次勸他緩一緩時,他卻總說:多練練字,卻怕鶯美取笑我……聽到這句話時,二婢都能從安敬眼中看到那刻骨銘心的情思,小姐啊,你忒也狠心,卻丟下這等一個痴情郎君?把他這般折磨,老天爺,你就開開眼吧,若叫小姐和衙內聚首,紫珏玲瓏死亦無憾!
第44章 安府議婚
夜色中,秋風拂盪,捲起地上片片落葉發出蕭索聲浪,樂壽縣,安府正大前堂上,卻是燈火通明。
銀髮晧首的安老夫人端坐在正堂上首,左下首是安貞與正妻鄭氏,再往下則是妾室劉氏、羅氏兩個,右首坐著兩個人,一位四旬左右風韻猶存的婦人,眉目與鶯美生的七八分相似,此婦年少時定也是花魁秀首。
她正是高寵、鶯美的母親高夫人,坐在她下首的便是英偉的高寵,虎背熊腰,挺得有若一杆標槍般。
安府人丁並不旺盛,三代單代,安貞如今也只得安敬這麼一個兒子,前文提過,正室鄭氏育有二女一子,妾室劉氏、羅氏各育有一女,這多年來卻再無所出,安貞這四女一子中安敬卻是最小的,他兩個親姐姐和兩個同父異母的姐姐早都嫁了人,而且夫家都在河東那邊,政和二年春,安貞上任河間樂壽,和女兒們再沒見過面,這趟嘯風口事件,北地皆傳安氏父子忠貞神勇,前些日子女兒們便給孃家捎來了家書問候父母和弟弟。
但自安敬從開德府返回後一病不起,安府又籠罩在愁雲慘霧中,他們只道是安敬體質太弱又得了什麼病,卻不知安大衙內患得了心病,病中痴痴呆呆的,不是紫珏、玲瓏兩個俏婢精心侍候,不曉得他能不能活下來。
二婢也不敢說是小姐氣走才使衙內病倒的,只怕安家人從此對小姐生出間隙,為高家計、為小姐計,二婢只得守口如瓶,另外高寵也知其因,開始卻不認為衙內會對妹妹用情如此之深,至衙內大病不愈臥榻月餘,痴痴呆呆之時,高寵始知妹妹鶯美在衙內心中佔據著何等重要的地位,同時他也被衙內至情所感,不由唏噓。
前些時一件大事的發生,讓安高兩家本來很和諧的關係蒙上了一道陰影,這事就是河間府鄭仕元派來給他七閨女提親那一樁,自然,以鄭仕元如今的尊份,沒理由委屈女兒給安家小郎去當小妾,非正室不嫁。
在這個時代,權大一級確實是壓死人的,何況鄭安兩家也存在從親關係,按宋律,沒出五服之內的親屬都稱‘有服’,有服親屬是不可姻親的,但這條律令顯然沒起多大作用,實際上近親姻婚者卻比比皆是……
封建觀念尤在這個時代根深蒂固,男婚女嫁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存在階級差異的,那想也不用想的,就如鄭皇后不許妹妹靖國夫人接近安敬一樣,靖國夫人何等尊貴?若相就一個七品知縣的公子,豈不叫人笑死?
而現在擺在安、高兩家面前的實際情況就是這樣的,對於完全沒落的高家來說,如今和安七品結親似有高攀之嫌,所以當安老夫人、鄭氏向高母婉轉的言說河間鄭府提親一事時,聰明的高母就知道安老夫人、鄭氏的用意了,雖說高母心中為女兒心疼,卻無力改變這一局面,又念及安老夫人對高家的照拂也就認命了。
今日更搭成了一致的認識,高母主動的提出鶯美願以妾室侍奉衙內,鄭氏確也感動,對親家母的通達明智給予了高度的評價,安貞也是頗有感觸,實因眼下確實倚仗著鄭仕元,雖他也看出了高寵非是池中物,但這個世道,若沒有人抬舉你,想出人投地卻是太難了,但在高寵心中卻對這件事存有看法,耿耿不能釋懷。
直到母親親口說出讓妹妹以妾侍奉衙內的話時,高寵心中卻驚起一片波瀾,為此,他雖在座卻不發一言,安貞自是看出了高寵心中不喜,也許這次姻親卻可能造成安高兩家再無法深融的隔閡,可眼下形勢不饒人啊,徒呼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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