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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瓏在腦後經白綾絹帶隨便繫住,不至於起風時迎風亂舞了,加上他一襲雪白長衫,連腳上的靴也都是白的,從內到外盡無一絲異色,渾成一體,頓時就顯出孤清於世的那種寂寥卻空靈的感覺來。
衙內眼中深深的憂鬱之色,把一雙眼眸染的更是深邃,似是無底之幽潭,劍眉微微蹙著,似懷著化不開的心結,事實的確如此,在座的幾乎無不側目衙內主僕兩個,不說白衣勝雪的衙內如何的風標絕世,便是跟在他身側的玲瓏也俊秀讓的直吐口水,可想而知,玲瓏是女扮男裝,身姿明顯矮了衙內一些,又兼纖細,予人一種陰柔卻乏陽剛的感覺,拋開這些不論,只二人的氣質風標足以震懾在座的每一位,其中不無嫉妒者。
這廂兩個人才坐下了點了些酒菜熟食,樓梯口就傳來了鬧哄哄的聲響,清朗的笑聲陣陣飄蕩上來,幾個年輕人一擁而上,大都是一時之俊彥之士,雖不乏布衣著者,但各人氣定神閒,頗有一番賣相,士學子弟多自命清高,再窮再苦也不折了傲骨,安敬卻沒把這些人當回事,目光朝窗處往外望著,卻不知他在想什麼。
“……會之才高,哈……此番禮試必然一鳴驚人,我等卻只能附於尾翼了……”一個諂媚男聲笑道。
另一個頗好爽的男聲又接道:“伯英兄說笑了,國監太學藏龍臥虎,秦會之學淺才疏,明年能入上舍便告心慰了,卻當不得伯英兄如此選譽……”他話才落,卻是引起諸人引頸相望,太學內舍誰不聞秦會之是大才?
連坐在臨窗處的安敬都不由要回過頭來望著千古大奸賣國賊,原來這自稱秦會之的俊秀儒生卻是秦檜!
秦檜,字會之,生於1090年,江寧府(建康)人,卻沒想到二十四歲的秦檜居然混在太學,史記他是政和五年的進士,明年若是入上舍的話正好是政和四年,後年上舍及第也就是政和五年了,這麼說符合史記。
不曉得是不是安敬的目光有些銳利,秦檜似有察覺,移目望向臨窗端坐的衙內,只一眼就泛起異色,心中暗贊,好個風標秀男兒,如此之美風姿確要勝我一籌不止,為何如此之面生?卻沒在太學見過此人啊。
安敬面色肅整,只是深深盯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秦檜卻似感到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儘讓自已微生壓迫感覺,但也僅是一瞬間的奇怪感覺,莫不是我多心了?心念間又掃了一眼安敬身側的玲瓏,眸色忽變。
這五六個人才坐下,樓梯口又上來十多個人,他們一上來,樓上卻是鴉鵲無聲了,只因這夥人中有三個裹著勁裝短打扮的美女在內,一色的青綢燈籠褲,足蹬軟底快靴,膝站以上的褲腿兒裹緊漸碩的大腿,那坎衫卻妙到好處的遮住了崩圓的翹臀,越是如此越叫人心下奇癢,但這些人自詡清高,又一個個不敢非視。
另說這行人也是頗有來頭的,他們是河東折家子弟,大觀末年,河東名將折可適離世,此人是涇原路經略安撫使,他逝去後由折可求接了涇原路經略安撫使職,徽宗嘆大宋痛失名將,又納童貫之言,厚撫折家。
不過上來這十多個人可不全是折家子弟,他們這堆人卻全是太學武捨生,還有西北種家子弟,共三女八男,隊伍卻是龐大,只是大宋重文輕武,這幫士子太學生也僅是懾於他們的家勢,卻未必把他們放在心上。
政和二年底,鄭居中保薦了遭蔡京所忌的种師道出任陝西路經略安撫使、永興軍指揮使、知延安府。已經和蔡京鬧翻了,鄭居中自然要培養自已的支持者,之所以有機會舉薦种師道,卻因太學女舍中一文武雙權的女子被鄭居中探知卻是西北種家種樸的女兒種英鳳,他也做了回趙官家的紅娘,去歲七月徽宗就納了種英鳳入後宮,冊封婉儀,宮中人稱種婉儀,种師道、种師中卻是她兩個堂兄,鄭居中進言扶種卻是招妙棋。
在西北,種家與折家關係是相當不錯的,种師道與折可適並稱西北雙雄,他們的子弟在一起也很正常。
這八男三女就近坐在了安敬他們的鄰側,自然,對衙內的風標和獨特扮裝就多瞅了幾眼,三女中的一個輕輕啐了一口,“卻是個有表無壤的小白臉……”大該是我們安衙端秀俊逸的一塌糊塗,讓某女都嫉妒了。
她這話聲音雖不大,但同坐的幾個人卻都聽見了,似為首的一個年輕公子瞪了她一眼,“不可無禮……”言罷卻朝安敬抬手微拱,只因安敬氣定神閒、從容有態,心想此人定非尋常之人,這樣一來也算道了歉。
安敬心情不美麗,蹙著的劍眉更鎖出了肉疙瘩,見對方以禮還來,也就沒再計較,只是點了點頭。
卻不料對方一個更年輕漢子揚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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