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次部務會時間也就不會太長。哪像政協這見面會,那協商會,沒有意見要說出意見來,而意見說了跟沒說並沒多大區別,無非圖個嘴上歡快,會議還沒結束,早就把意見忘了個乾乾淨淨。
思今撫昔,時間過得迅速,不覺已是十二點四十。聽得走廊外面人聲喧譁,馮國富知道會議已散。果然張柏松很快出現在門口,秘書小丁抱著領導的包緊隨其後。馮國富一陣驚喜,立即站起來,離開座位,上前迎住客人,說:“終於把張市長給盼來了。”
張柏松左右瞧瞧,說:“政協比政府氣派多了嘛。剛才的會議室也好,你們的主席室也罷,都這麼富麗堂皇。政協工作又比較從容,不像政府事務繁雜,我乾脆辭了這個副市長,過來做個副主席,也享享清福。”
沒說政協工作輕鬆或悠閒,而說成從容,張柏松還真會措辭。
“那行呀,咱倆換個地方,我正愁這日子沉悶呢。”馮國富說著,要將張柏松往沙發上請,見他已經到了自己辦公桌旁,也就順便迎到桌後的座位上。這樣一來,馮國富本人只好退到桌前的沙發裡去了。仰了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張柏松,馮國富不禁心虛氣短起來。想起在組織部做常務副部長的時候,到自己辦公室去的人多,卻從沒人敢反客為主,巍然坐到你的位置上去。大概是那個時候地位比人家高,沒誰有這個膽量鵲巢鳩佔。
記得只有一次例外,下面有位副縣長到馮國富辦公室去彙報思想,坐了他的椅子。原來人有三急,那天馮國富喝多了茶水,跟副縣長說上沒幾句,上了廁所。副縣長一個人在辦公室兜了半圈,覺得無聊,一屁股坐到馮國富的座位上,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起來。也許是副縣長學習精神強,或是報紙內容有趣,直到馮國富小解回屋,副縣長還大模大樣地坐在那裡看他的報紙。馮國富有些不高興,心想他是不是相中了這個常務副部長的位置?卻並不吱聲,只在桌前站著不動。副縣長髮覺桌邊的身影,猛然抬起頭來,見馮國富站在一旁,自己卻端坐於主人寶座,才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紅了紅,訕笑著下了位。這位副縣長回去後沒多久,便年紀輕輕從副縣長任上退下去做了助理調研員,再沒得到起用。有人便將他的官運與那次僭佔馮國富位置的事聯絡起來,說他的狼子野心被馮國富看透,覺得不可重用,才遭此下場。一時間竟傳得神乎其神,煞有介事似的。其實副縣長的事與馮國富無關,是縣裡的書記把他弄下去的。估計是那副縣長不太精明,什麼地方惹惱了書記,只不過人們對馮國富位置的傳言,遠比對事實真相感興趣,大家寧肯相信副縣長倒黴是因為貿然佔據了馮國富的位置,而不是別的什麼原因。傳言是沒法澄清的,馮國富只好保持沉默。從此到他辦公室去彙報思想的人,再也不敢覬覦他的寶座。
今天馮國富卻是主動將張柏松請到自己座位上去的。張柏松那副市長的位置自然比你副主席的位置重要得多,當然不存在僭佔之說,而是人家看得起你,才降格以求,肯坐你的座位。這也是馮國富一種不自覺的行為,是潛意識裡低視了自己,高看了張柏松,才不由自主將對方讓到高處,自己甘拜下風。這人真是沒辦法,地位能改變很多東西,包括你的言行舉止和觀念意志。
馮國富當然顧不得跟張柏松攀比誰高誰低,誰上誰下。這高低上下已是鐵定的事實,攀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當務之急是讓張柏松滴兩滴墨水,給自己換來銀子。說了幾句客套話,馮國富也就躬了身子,把要錢的報告呈到張柏鬆手上。
“國富兄準備得還挺充分的嘛。”張柏松眼睛在報告上瞟瞟,見是要求解決三十萬元小車購置費,說,“我知道政協領導多小車少,國富兄坐的還是組織部帶過來的小車。畢竟不再是那邊的領導,老佔著他們的小車,也不是個辦法。政協也是四大家之一嘛,其他幾大家領導都有專車,政協領導尤其是專職主席沒有專車,確實是我們政府工作的失職。國富兄小車經費的事我這裡就拍板了,不像其他大項開支,非拿到政府辦公會上去研究。”
第17節:待遇(16)
馮國富說:“都像張市長這麼看重政協,那政協工作就有地位了。”
張柏松說:“政協工作的地位當然是不容置疑的。只是三十萬元恐怕不容易辦到。楚南的經濟形勢你也是清楚的,我這個財稅副市長不好做啊。何況如今二十萬左右就可購部不錯的小車了,我先批十五萬在這裡,明年政協換屆,安排會議預算時再多打五萬進去,這樣也不至於太顯眼,免得有人眼紅。”然後動筆在報告上籤起字來。
馮國富本來就不指望張柏松真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