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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過去,因為他們見識不夠,體會不深,容易產生誤會。吳秘書長何許人也?堂堂政府領導,怎麼能說出這麼沒有水平的話來?
然而真要說吳秘書長沒水平,孟不覺那是一千個不答應,一萬個不贊成。至少這半年多時間裡,孟不覺沒少跟吳秘書長接觸,他是很有思想,很有見地,也很有工作能力的好領導,無論是主持政務,處理事務,還是與上下左右的各色人員打交往,都有自己的一套。有些官員喜歡自我標榜,說當官講原則,做人講感情,辦事講規矩,吳秘書長沒這麼自我標榜過,但在孟不覺眼裡,他這三個講字確實是做得最好的。
吳秘書長那麼有水平,今天竟然說了一句沒水平的話,看來並不是吳秘書長真的沒水平,而是孟不覺自己的理解有誤。也就是說,吳秘書長這句沒水平的話,實際是很有水平的。只是這句話的水平又體現在哪裡呢?是對李副局長有了看法,覺得他不再適合做局長了?換話說,是不是時過境遷,原本適合做局長的李副局長忽然變得不再適合做局長了,而原本不適合做局長的何副局長反過來又適合做局長了?
第127節:閒人(24)
念及這個何副局長,孟不覺腦袋裡一下子冒出他辦公桌臺板下那幅字來。當時孟不覺還那麼自以為是,認為那是何副局長看破仕途,無意官場,才那麼處變不驚,悠然自得,書了那四句話以表心跡,現在看來好像並不完全是這麼回事。還有喬老頭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以及他說的趙州和尚的故事,也說明那四句話中,暗含了另外的意思,只是孟不覺一時沒領悟過來。
孟不覺便意識到,那原本快要遞到李副局長手上的橄欖枝,可能已被領導抽了回去,另有所許。昨夜雲隨風雨去,到頭不似老僧閒。看來何副局長已經如願以償,接過領導遞給他的橄欖枝,不然他哪會那麼從容自若,氣定神閒?原來李副局長是雲,該去的已去,何副局長是僧,該留的得留啊。
如此道來,吳秘書長要孟不覺說的這句所謂的公道話,必得斟酌斟酌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說李副局長適合做局長這種話。說李副局長適合做局長,言下之意自然是何副局長不適合做局長。何副局長眼看就要成為何局長了,你還敢有何副局長不適合做局長的言下之意,那你孟不覺恐怕得先考慮清楚,以後自己是不是適合在何局長下面做處長副處長。
孟不覺也就毫不含糊地對吳秘書長說道:“如果領導真要我不帶任何成見地說句公道話,我說還是何副局長適合做局長。”
吳秘書長喝乾杯中酒,瞅孟不覺一眼,然後指著他的鼻子,大聲笑起來。笑過,吳秘書長才說道:“不覺你這傢伙,幾時變得如此精明起來了?”
沒過幾天,何副局長果然就成了何局長。
孟不覺說何副局長適合做局長,他就真的做了局長,連肖自然都感到不可思議,開孟不覺玩笑道:“看不出來嘛,我的孟大處長,靠邊站了近一年的何副局長轉正做局長,也就你一句話的事,你到底是局裡的人教副處長,還是市裡的組織部長?”
“夫人過譽了。”孟不覺笑道,“你以為真是我一句話讓何副局長成為何局長的?領導早就內定好了,只不過吳秘書長那天高興,順便問問我而已。”肖自然說:“那你又是怎麼猜出是何副局長做局長,而不是好像已成定勢的李副局長做局長的?”孟不覺說:“我掐手指掐的。”肖自然說:“你真會掐手指,乾脆上街練攤賺錢去。”
局裡人更是一個個瞠目結舌,不知風向是怎麼轉過來的。李副局長主持局裡工作快一年時間了,連局裡的人事初步方案都提前做好,只等正式上任局長,便重新洗牌,該挪的挪,該提的提,該用的用,怎麼一夜工夫,處於下風的何副局長突然佔了上風?
自然是幾家歡樂幾家愁。那些不知走了多少黑路,把寶押在李副局長身上的夜行人一下子都蔫了,秋霜打過一般。而另一些邁不進李家門檻,天天背後罵娘發牢騷的失意者則趾高氣揚起來,脖子硬得像掉了秤砣的秤桿,老往天上指。
關於李副局長落馬的種種說法,一時在局裡盛傳起來。有人說李副局長當初對何局長下手也太狠了點,剛主持工作沒幾天,就將何局長狐立起來,把他的權都擼下,攬到自己手裡。豈料何局長也不是吃素的,又有顧局長策應,兩人一聯手,將市裡的關係都調動起來,拉李副局長下馬,還不是早晚的事?
還有說都是樓前那對石獅的罪過,李副局長不該誇大其辭,拿石獅拍周市長馬屁。據說在本屆市領導層裡,周市長是個比較務實的領導,他最不喜歡那些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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