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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英傑說:“如不如朱秘書長意沒關係,只要如佛意就是。”
見過馮國富的佛聯,朱崖已是喜不自勝,說:“妙聯,妙聯!對仗工整自不必說,無心悟道,本是佛家之語,而常入俗和不留痕又正合佛旨禪心。”周英傑也伸了腦袋來瞧,說:“我原以為馮主席真的不會楹聯,才冒冒失失拿了《聲律啟蒙》,讓您誦讀,不想您出手不凡。這副佛聯做得這麼好,一看就是有深厚功底的。”
見兩位所言並不全是諛詞,馮國富心裡很是高興,說:“我有什麼功底?承蒙兩位表揚了。”朱崖說:“我們怎敢表揚領導?是馮主席確實做得好。”
想起朱崖說過銀副部長也會作佛聯,馮國富問道:“銀副部長那裡呢,他做出來沒有?”周英傑說:“我已打電話問過他,說已經做好。等會兒我和朱秘書長就到組織部去找他索要。”馮國富說:“銀副部長是高手,一定做得比我好。”
兩位還沒見過銀副部長的對聯,沒有比較,不好下結論。就是有比較,都是領導,也不便厚此薄彼,只得敷衍道:“兩位領導都是高手。”出門去了組織部。
轉眼到了月底。這天天氣不錯,一大早馮國富就坐小曹的車奔往紫煙山。
到得山下,路旁已泊了好幾輛小車,登山的石板路上人影綽約。小曹靠邊停好車,馮國富正要開門,外面有人將門拉開了,一看是花花公司的李總。只見李總一臉笑容,手臂高抬,用他那寬大肥厚的手掌擋住車頂,將馮國富請下車去。
馮國富好久沒享受這種待遇了。要在過去,走到哪裡都前呼後擁,別說上下車有人關門開門,就是上趟廁所,也前有引路的,後有備手紙的。今天李總這般殷勤,馮國富一下子又找回過去的尊嚴,心情格外舒暢,話語裡也就多了些上滑音:“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我以為今天我是早的了,不想還是被李總搶了先。”
李總躬著身,將馮國富請上石板路,嘴上說道:“豈敢搶主席的先?我是受周主任和朱秘書長的重託,專門負責迎接馮主席,才早早到這路上候著。”
不過登上二十來步,多年以車當步的馮國富就有些微喘了,只得駐足稍停。氣息平和了,才問李總會來些什麼人。李總說:“領導小組成員基本上能來,兩百來號分佈於市區及周邊縣區的詩詞楹聯協會會員也能到場。”馮國富說:“還有些規模嘛。”
石板路並不遠,行行止止,不足一個小時,翻上一處徒坎,來到開闊地帶,紫煙寺巍然屹立於前。自古奇山僧佔多,這紫煙山勢形同巨椅,三面高山托出一塊平地,紫煙寺坐落其間,那麼四平八穩。時值太陽初升,佳氣蔥鬱,風光淡爽,山寺顯得格外安靜祥和。更兼松孤梅傲,疏竹環繞,葉葉有聲,實為難得的妙境。
走近了,才見山寺已被修葺一新,可謂琉璃做瓦,紫脂泥牆。寺門上方紫煙寺三字剛加過漆,旁邊楚南市佛教協會的牌子也油墨未乾。站在才修整過的殘香嫋然的焚香爐旁,馮國富問李總道:“這些一定是李總的功勞吧?”李總說:“談不上功勞,裝修完裡面協會屋子後,還有些餘錢,順便將山寺稍稍修補了一下。”
兩人正說著話,周英傑和朱崖走出寺門,將馮國富三人往裡請。門裡的佛院方正寬闊,兩邊牆壁也是粉刷過的,地上的大青石一塵不染。有人正在臺階上擺放條桌條凳,馮國富知道那是今天會議的主席臺了。
臺階後面是佛堂,梵音如縷,香氣氤氳,幾位善男信女正向佛而禱。馮國富他們沒進佛堂,被請入右首側門。門後一條不深的甬道,拐兩個彎,迎面一座木屋,新上的桐油光可鑑人。門楣上訂著楚南市佛教協會辦公室的小牌子,朱崖緊走兩步,過去推開牌子下的屋門,將客人迎入。屋裡木壁木地板,不用說也是上過桐油的。有三套嶄新的辦公桌椅,成品字型擺著,與山下公家辦公室的格局差不太多。
第20節:待遇(19)
旁邊還有一間休息室,裡面已坐了好些客人,正在喝茶說話。有兩位馮國富認識,是楹聯徵集活動領導小組裡的成員,那不認識的肯定也是同道中人。果然周英傑一介紹,都是等會兒要坐佛院臺階上主席臺的角色。
見過面,各位重新坐定。小佛佗給新到的馮國富幾位獻過茶,兩位袈裟在身的住持便出現在門口,立掌唸佛,跟各位見面。朱崖忙做介紹,年紀大些的就是乾川住持,年紀小些的是廣圓住持,分別為佛教協會正副主席。
乾川住持挨馮國富坐了,特意感謝他撰寫佛聯相贈。馮國富說自己不通佛理,學養又淺,佛聯撰得不好,請住持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