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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總是笑笑,說是跟佛有緣,其他再不肯多說,我也不便追問。”
說話間,來到一個小鎮上。穿鎮而過,前面的路變得很窄,已沒法行車,只得棄車步行。逶迤上至半山,前面一汪碧水,原來是個水庫。只見水上泊著一條小木船,四個人上船坐穩,年輕船工便雙手握槳,將船往水庫深處搖去。藍天白雲,青山秀水,成群的鷺鷥自身旁掠過,不經意間劃破水面的寧靜,讓人恍入仙境。馮國富說:“楚寧還有此等佳處,我在這裡工作時,怎麼卻沒聽人說起過呢?”
董主席眼望遠處,抬手畫了半個圈,說:“其實這個水庫是上世紀五十年代建成的,只是過去山上的波月庵不太有名氣,外面的人沒怎麼進來,是後來庵裡來了個常悟禪師,不僅善於講經唸佛,還擅長抽籤卜算,慕名而至的人才慢慢多起來。”
行了個把小時水路,來到水庫深處。抬頭上望,只見密林之間有庵簷隱現,馮國富知道那就是波月庵了。小船在水邊泊住後,幾個人離船登岸,沿石板小道拾級而上。一路古木森然,遮天蔽日,半日才到得一處稍稍敞亮點的地方。正好有涼亭翹立,幾個人入亭歇息。回首山下水庫,但見碧波粼粼,跟身處水上時又是一番景緻。馮國富說:“波月庵真會選擇地方,信徒香客前來朝拜,先得從水上經過,滌去凡塵,然後仰面朝上,步步攀登,佛面未見,敬仰之心已生。”陳靜如說:“我看這水庫,在凡人眼裡是水庫,在佛家那裡則是淨瓶,叫做雲在青天水在瓶。”
第74節:待遇(73)
董主席點頭稱善,說:“二位看來甚得佛心。不過在常悟禪師那裡,這水庫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擋住不少山外之客,少受干擾之苦。”陳靜如說:“想少受干擾,必然少得香火,那又怎麼普度眾生?”董主席笑道:“常悟禪師主修內向,不圖別的,只圖清靜,有些香火養庵就行,不像別處寺廟師傅,以修外向為主,香火越旺越好。”
離亭再行,攀上一處山原,波月庵便呈於眼前。那是一個規模不是很大的院落,周圍綠竹環繞,顯得幽謐古雅。庵門不高,門上波月庵三字舒展靈秀,有點柳體風範,兩旁有聯雲:雲中跡倦歸林鳥,竹上痕悲赴水娥。馮國富覺得有些意境,只是顯得過於低婉,猜想便是常悟禪師所作。問董主席,果然不爽。
門裡是個小天井,天光幽幽,有棵不大的丹桂兀然而立。石階碧青,苔痕微現,整個院落清寂如水。馮國富想起董主席關於常悟禪師只圖清靜的話,確實不假。又想起楚南城外的紫煙寺,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除了善男信女,不時有官員商賈穿行其間,香火旺盛是旺盛,卻不免透著俗氣。馮國富有個印象,寺廟總比尼庵熱鬧,究其原因,也許是寺廟為僧徒經營,尼庵由尼姑維持。就像俗世間,男人往往不甘寂寞,一心只想著驚天地,泣鬼神,相對而言,女人卻耐得清苦,甘於平淡。馮國富暗忖,憑人之天性,尼庵裡的尼姑比寺廟裡的僧徒,是不是更能守住佛門清靜,從而獲取禪機,明心見性?
這當然只是馮國富的一孔之見,他畢竟不是佛家子弟,哪敢妄度佛義禪理?這麼自我批評著,不覺抬高腳下步子,隨董主席登上石階。迎面便是佛堂,裡面供著西天如來和南海觀音。有位禪師背對門口,盤腿坐在香案前,從容輕敲木魚。另有一小尼姑在一旁上香點蠟,從容而閒雅,舉手投足間,全無一點聲響。
按俗世的等級觀念區分,觀音菩薩只是菩薩,並非頂級佛祖。可世人尤其是女人,心裡裝的卻多是觀音,覺得她願力無邊,至於其他佛祖,倒位居其次,不怎麼重要了。陳靜如也不例外,進得佛堂,還未伏地跪拜,就先對著觀音合掌唸佛,好像要向菩薩通報,弟子又來了。睜眼仰望菩薩,見她一手握淨瓶,一手拿柳枝,正在向自己微笑哩。
馮國富見陳靜如目不轉睛,緊盯著觀音,在她耳邊輕聲道:“你一進門,觀音都顯得格外慈善了。”陳靜如說:“菩薩普度眾生,對誰都慈善。我是感覺她手上的淨瓶,比別處好像有些不同,瓶頸略長,顯得特別中看。”
這話被一旁的申達成聽去,忙討好道:“陳姐喜歡,我替您求菩薩,讓她把淨瓶送您好了。”陳靜如心想,申達成這玩笑開得可不高明,菩薩用淨瓶裝甘露,以遍佈人間,是送得人的麼?卻也不好說什麼,拿話岔開。
這邊小尼姑見有人進入佛堂,忙步履輕雲,迎上前來。董主席沒少來波月庵,小尼姑認識他,念句阿彌陀佛,便細聲說道:“董主席來了?”
董主席也念句阿彌陀佛,說:“心念佛祖,特上山朝拜。”說著,掏出一百元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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