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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她可以陪雙親回臺灣。看著老淚縱橫的父母,三毛答應先回一趟中國。她告訴沉睡在地底的荷西,她只是回一趟中國,不久後,她一定會守諾歸來。來他的墳前,陪他一起看雲捲雲舒,聽潮起潮落。
走之前,三毛趴在荷西的墳上痛哭。她拼命挖土,讓十指挖出鮮血,希望可以把他挖出來,再緊緊擁抱一次,直到一起爛成白骨。悲痛欲絕的父母上前將她帶走,他們無力承受女兒這般折磨自己。
離開這裡吧,讓死去的愛人,可以真正地安息。從此,這個叫三毛的女子,只能帶著一種殘缺的悽美獨走天涯。那個秋天,拉芭瑪島的紅葉似血,火山如藍。
直到那麼一天,她有足夠的勇氣面對這場死別,再回來陪她的愛人,好好地說一夜情話,唱一首情歌。
記得當時年紀小,
你愛談天,
我愛笑,
有一回並肩坐在桃樹下,
風在林梢鳥兒在叫,
我們不知怎樣睡著了。
第六卷 滾滾紅塵聚與散
第二十七章 萬水千山
你輕輕的走過
淡淡的人生
像塵埃的來去從不留痕跡
很多的畫面串起一個你
就在春來秋去的路途裡
生命是一個匆匆的過客
在一切還未嘗盡時離去
晚風中刻畫一個不完整的夢
我們拿什麼去憶昨天的你
有一天 我也會歸去
在我最眷戀的這一片土地
風把我記憶抹去
雨把魂淡淡的送離
輕輕從你的生命中
我也會淡淡的離去
輕輕從你的生命中
我也會淡淡的離去
蘇曼的這首《憶》,似乎很適合此時的三毛。一個失去至愛,帶著一身傷痕與塵埃歸來的女子。曾經換過心的人,約定好了一生一世廝守的人,也不過只是匆匆過客。一起嘗過酸甜苦辣,揹負了興衰榮辱,可沒有道一聲珍重,就那樣從生命中淡淡離去,留下一地悲傷,給活著的人。
如何,就走到今天這般境地。像戲劇一樣的故事,重複在一個人身上發生,是巧合還是杜撰?正因了這些離合聚散的故事,這些來去飄忽的緣分,讓三毛成了一個傳奇人物。其實她只是一個和孤獨相依的女子,有一天,愛上了流浪,從此弄假成真。原本有了可以相伴同行的人,到最後,都拋散天涯。
多年後,臺灣文化界,曾經流傳著一個與荷西相關的謠言。有人說,荷西並沒有死,只是與三毛感情不和而離了婚;更有人說,這世上根本就沒有荷西這個人存在。三毛從未有過這樣一個異國丈夫,一切都是她的虛構。
謠言如風,風過無痕。但三毛卻為此事而煩惱不已,精神恍惚。不曾想,這個與她相識十三年,共枕七年的男子,這個陪她走過撒哈拉沙漠,與他同甘共苦的男子,這個為她一生情深,至死不能瞑目的男子,被莫名說成了虛幻人物,成了編織的情節。
我自是相信,像三毛這樣不加修飾,自然天成的女子,不屑去為自己安排故事。她本身就是傳奇,無需再去杜撰傳奇。直到那一天,她歷盡塵劫,才選擇和我們,永遠沉默。
隨父母一同回到臺灣的三毛,依舊沉浸在荷西死亡的陰霾裡。支撐不下的時候,她想到死。任憑父母聲淚俱下的勸說,自殺的念頭一直在她腦中徘徊。臺灣著名女作家瓊瑤視三毛為好友,為了勸她打消輕生的想法,與她長談了七個小時。一定要聽到她肯定的承諾,方肯作罷。
經過多人的苦心相勸,三毛總算暫且應允。但那段時間,三毛沉溺在通靈的迷信裡。她曾和文友一起,請碟仙降臨,在眾人面前與死去的荷西得到溝通,甚為安慰。之後又用筆仙,靠紙筆自動書寫的方式,與陰冥世界的荷西聯絡。荷西的亡魂甚至還透過陌生的臺灣人玩碟仙時,請他們打電話給三毛,叫她不要悲傷。
無論這個世界,有沒有神仙鬼怪,只要能夠給活著的人帶來一絲慰藉,真假又何妨。如果死去的人,真的有靈魂之說,那麼荷西一定可以將人間的一切,看得清楚明白。而他亦希望愛妻能夠勇敢地活下去,完成他未了的夙願,了斷未盡的塵緣。
幾個月後,三毛走過千山萬水,回到了拉芭瑪島。儘管這是一座巫風興盛的島,但她必須歸來,她承諾過荷西,會回來陪他。她不能在丈夫死後,獨自留在臺灣安享鮮花與掌聲。她知道,她若不來,他不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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