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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不後悔和杜旅寧的交易,手中的錢嘩啦嘩啦,也有一部分被他拿來支援國民黨驅逐日寇。
只是……
事情似乎並不簡單。
他吃了藥,放下手中的水杯,狀似漫不經心地又瞥了一眼楊慕次,心中湧起一股擔憂。
事情當然不簡單。
就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的真相,它們永遠不簡單。
有時候我們掀開帷幕以為看到了真相,可總會被真相背後的東西弄得大吃一驚。
雨後的天空總是很藍,此時距離楊慕初受傷已近一週——時間太短了,短到楊慕次還沒有查清那次刺殺的主謀。
或者應該說,他查到了,卻不相信。
反正事情紛亂到已經還原不了最本真的面目,無論是國。共兩黨,還是被攛掇的愛國之士,無論推斷了是誰,當事者也早已死在了那場硝煙裡,毫無對證。
而且無論哪一種答案,也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但一週的時間,其實也很長。
長到足夠楊慕次下定決心、執行原計劃、李代桃僵。
——這是他一早就在準備的計劃。
自從接了處座交代的任務,他就已經在觀察模仿楊慕初日常的行為動作,大學裡修習的金融管理也幫他很快熟悉了楊氏企業的運作。
無論是上流社會的交際,還是楊慕初偶爾抿嘴傲然的神情,他都可以鎮定自若地瞞天過海。
簡直就是萬事俱備,他只要選一個恰當的時機就可以了。
可天知道,他已經錯過了多少時機!
楊慕初從來不曾防備他,兩人獨處的時間可謂俯拾皆是。
可正因為此,他反而更加下不去手。
就好像‘大哥’一叫,便確定了兩人之間不可違背的關係。
如果不是這一次親眼所見他所處的位置有多兇險,他估計到現在還在踟躕猶豫。
好在決心已下,踟躕猶豫沒有了,只不過取而代之的卻是無比的糾結。
他不僅糾結,簡直如坐針氈,大概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楊慕初還不知道這件事。
楊慕初的傷還沒好,又生病了。
他不曾習武,在身手了得的弟弟面前大概只能算是文弱書生一個,現在傷上加病,簡直虛弱至極。
反觀楊慕次,一次次的執行任務中,身上大傷小傷不斷,卻向來健康。
楊慕初簡直都有些嫉妒對方了。
楊慕次正將楊慕初隨手放在床邊的書擺回架子上,他仿似察覺了他的視線,回身溫和地一笑。
他最近常常會笑。
也許是這幾日扮演楊慕初已經習慣微笑,也許是為了掩蓋自己的所作所為。
看著楊慕初躺下休息,他暗自舒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把面上的平靜抹去,換作無比的自責和歉疚。
事實上,他已經被心中稱之為自責和歉疚的情緒包圍了。儘管多年的軍中磨礪已經培養起了堅硬的心腸,可每每面對這個人,那些所學總是派不上用場。
他輕輕的收拾著桌上的東西,不由看了楊慕初一眼。
面前的這個人,安然入睡的這個人,有著和他相同的樣貌。
這個人,是他的大哥。
他的大哥雖然性格惡劣,對他卻很好。
他們以前不認識的時候,他的大哥就救過他。
怎麼救?
用自己的血去救,或者幾天幾夜的不合眼,跟閻王去搶自己的命。
對方雖然總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甚至事後攜恩圖報、乘火打劫。
可是自己幾度危險,差點失去性命,卻是由這個人救了回來。
而且對於那些圖的報、打的劫,楊慕次其實並不太在意,只是面對著對方的毒舌和挑釁,他有些氣不過罷了。
……
楊慕次慢慢想著,思緒漸漸飄遠。
他想起他們的初識、偵緝處刑訊室的誤會,想起閘北銀行地下密道里的驚心動魄,又想起火車站的離別……
當他想起現在還在家裡“做客”的唱戲少年,不由撇了撇嘴。
☆、第十章,鎖
☆、這個兄長,陷阱
第11章這個兄長,陷阱
有人說,愛因斯坦值得人們尊敬,可亨利彭加萊一樣很優秀,他掩蓋了別人應得的許多尊敬。
也有人說,無論多麼偉大的革命和戰鬥,無論它朝著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