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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板一眼地交代就算是最後一次的任務,對於楊慕次來說,也有些過於生分了。
而且向來坦蕩爽朗的組座,此時的話聽起來竟有些意味深長。
“監視楊慕初,完成你的任務。”
她這樣說的時候,又頓了一頓,波瀾不驚地看過來:“也要堅持住你的信仰。”
楊慕次暗暗嘆了一口氣,忽略組座的性別,他們甚至稱得上患難與共的兄弟,可是似乎真的有什麼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起了變化,他甚至有一種對方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的感覺。
他一直恥於背叛,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走到今天這個尷尬境地,甚至是對自己的哥哥——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都不能坦誠相待。
他被強自壓下的不安和愧疚愈加強烈起來。
他的心裡突然湧出一陣擔心和害怕。
多年來穿梭於槍林彈雨中的他從沒有這樣擔心害怕過,可自從多了一個大哥,就不知不覺地學會了擔心和害怕。且時不時就要驚上一驚、怕上一怕。
他終究忍不住和劉雲普道別,便帶著這些不安和害怕,一路朝火車站而去。
上海這幾日總是陰雨連綿,但是雨從哪裡來呢?
暖是這場雨的母親,冷是它的父親,在自然力的愛的對抗中,它誕生了。
楊慕初望著已經看不見了的火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一切似乎是偶然但又彷彿已經註定了——
就像這場雨,如果暖溼氣流不是在它們指定的時間、從指定的方向吹來,如果它們沒有與冷空氣交匯在長江口,如果上海並不處在長江口,那麼它就不會降落在這裡。
就像他所作出的每一個決定——離開容家、親手為姐姐報仇、為受傷的楊慕次輸血,甚至是不經意間搶了自己弟弟的未婚妻,然後在這裡與她分別……他從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這樣發生,卻自然而然做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決定。
唉……
他又嘆口氣。
他總是嘆氣。
當他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時,他抿起嘴角,重重地、長長地又嘆了一口氣。
“大哥。”
楊慕次遠遠就看到了楊慕初,但是等跑到跟前才叫出聲。
那靈活跑動的樣子卻彷彿驅散了四周的沉悶,不知不覺中將離別換做了重逢。
時隔二十年的再度重逢。
有時就連老天都會讚歎人世間奇妙的緣分。
楊慕初倒是很開心的。
只是看著對方突然出現,他不由詫異:“你怎麼來了?”
楊慕次:“……”
看到對方明明白白的奇怪眼神,楊慕次簡直又要後悔,尤其是他還發現了不遠處坐在車裡待命的阿四。這個人,根本不用他擔心嘛。
楊慕初卻像是恍然大悟又有些幸災樂禍地道:“昨天叫你來你不來,現在雅舒已經走了,你來晚了。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我和她兩情相悅,不過到底沒有緣分在一起,你也不必過於糾結吧……”
糾結的某人直接一步踏入雨中。
楊慕初看著對方挺直的身影頓了一下,不由地一笑,跟著走進傘下。
雨下得更大了。
大雨撐大傘。
世界彷彿寧靜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戲子,補眠(改)
第8章這個戲子,補眠
雨還在下,
雨一直在下。
窗外是厚重的雨幕,窗內華麗的昏黃則很適合睡覺。
一覺到天亮,天亮的上海會不會有所不同?
也許不會有不同,甚至更加地晦暗。
不過床上的人大概沒有閒情去思考這些問題了,他被人猛地從柔軟的床褥裡揪出來。
這裡是楊宅,楊慕初的臥房。
柔軟的大床上躺著的卻並不是他的主人,而此刻闖進來“行兇”的顯然也不是。
被揪起來的人是一個少年,只穿了一件明顯大得多的襯衫,露出兩條修長的腿。
他被闖進來的人狠狠鉗制住,被迫扭曲的身體卻有些異常的美感,不過他的聲音卻是淡定的:
“您是楊先生的弟弟的吧,我是楊先生的人。”
配合著波瀾不驚的眼神,潛臺詞明明白白便是,識相的就快放手。
不過楊先生的弟弟楊慕次同學顯然並不“識相”,鉗制的力道更加地重了,聲音比表情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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