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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戀人正在不遠處看她,她卻不知道。
上海的火車站陰雲密佈,眼看就要兜不住它的淚水。
事實上已經兜不住了,不斷密集的雨滴砸在楊慕初的身上、臉上,甚至他的心裡也因此破了一個洞,湧出陣陣悲傷和難過。
他其實並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當初毅然決然離開容家,他從不曾後悔。
就算是離開剛剛山盟海誓的戀人,他也可以輕鬆地剋制住向前的腳步。
幼時遭變,寄人籬下,英國學成歸來又陷入“雷霆計劃”的陰謀,親人相繼離去,朋友隨時會為了信仰背叛他。
似乎有了這樣的經歷,他較常人本應更為冷酷。
但他其實很珍惜自己的所有——他之所以選擇留在上海,便是為了珍惜一個人。
這個人同他一樣幼時遭變,甚至比他更為坎坷。
這個人他原本並未放在心上,就算對方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也並未準備相認。
可世事讓他們相遇了。
也許是那些驚心動魄的經歷,也許是相依為命的姐姐突然離去,也許真是冥冥之中的血脈相連,他們最終成為兄弟——真正意義上的兄弟。
火車站不遠處的一個餐廳內,楊慕次卻莫名打了一個冷戰。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正在自我“剖析”認親的心路歷程,順便腹誹了一下他的固執和嘴硬。
他只是皺眉看著窗外逐漸陰沉的天氣,眉頭深深地鎖起來。
雨開始下了,而且越下越大,為專屬上海的離別季配上了天然的樂章。
這樂章並不令人喜歡,起碼楊慕次不喜歡。
這離別甚至是被迫的,因為日軍的侵入而不得不進行的撤離。
此外,在他的心裡,還有一陣陣不安。這不安從楊慕初出門時就已經開始,此刻卻被這場雨澆成了藤蔓,層層疊疊纏繞,讓他再也坐不住,猛地站了起來。
他這一站將對面的劉雲普嚇了一跳,事實上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收拾好混亂的心緒,匆匆解釋後就奪門而出,還不忘拿上身側的傘。
看著共事了整整兩年的搭檔一句“有事”就離開他們的離別之宴,劉雲普卻並未生氣,反倒是那種真正離別的傷感在這時才慢慢從他臉上擴散開來……
他猛的仰頭灌下杯中的酒。
他簡單的腦袋想不出對方離開的真正原因,他也不去想。
這個他生活多年的上海,卻複雜地他從來沒有看清楚它,他永遠也無法從表面的東西看到隱藏的危險。
索性既然看不到,便也不必費力去看。
此刻,他只是看著阿次的背影有些不著調地想著,大概聰明人就是聰明人,阿次知道今天要下大雨,所以帶了一把那樣大的傘。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車站,倒敘
第7章這個車站,倒敘
信仰是什麼呢?
楊慕初最近時不時要這樣想一想。不是他對這個問題著迷,而是楊慕次的行為太令他迷惑。
這是第幾次了呢?
好像只要牽扯到共。黨牽扯到任務,這傢伙就一改平日的溫順模樣,開始堅定起來了。
就比如現在,明明說好的一起去送雅舒,他卻偏偏要去見餘曉江。
餘曉江是誰?
餘曉江是共。黨。
而且同阿次一樣,是潛伏在國民黨中的共。黨。
或者說,他們擁有著相同的信仰。
提到信仰,楊慕初又要咬牙切齒了——
他就是被這信仰,綁架進了一場雲譎波詭的戰爭!
不過……楊慕次並沒有去見餘曉江。
或者應該說,他已經見過了餘曉江。
他不僅見過了餘曉江,在這幾天裡,在楊慕初和和雅舒度過親密時光的這幾天裡,他還見了處座、還見了李沁紅。
可是在楊慕次看來,他們每個人都變了。
上海的淪陷,不僅軍統的大部分人員按照計劃撤離,就連留下的人,也不敢再大搖大擺地穿著國軍的軍裝。
就好像一下子,他們就從上海消失了。
可楊慕次知道,他們並沒有消失,但令他感到萬分沮喪或者擔憂的是,他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或者不止是女人,所有的人都一樣,都會因為某些環境中哪怕細微的變化而察覺到什麼。
就像面前的李沁紅,那樣嚴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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