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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界上最殘酷暴行中的受害者,也可能是親手參與屠殺的劊子手。1994年4月,佔盧安達人口多數的胡圖族人發生暴亂,反抗圖西族人的統治。這場暴亂最終演變成了一場種族清洗,短短100天之內,就有超過100萬人被殺——大部分人都是被刀活活砍死。那天晚上,我還和一位盧安達將軍一起喝酒。他是圖西族人,那場種族清洗使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親人。他向我展示了他臉上的傷疤,那是子彈擊穿臉部留下的痕跡。後來,他帶領圖西族武裝解放了盧安達,在1994年7月結束了這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我在聆聽一個悲慘的故事,重溫舊事的他也同樣如此。我們也談論了足球。關於——用得著說嗎?難道還有別的?當然是皇馬還有貝克漢姆的轉會。曼聯怎麼會就為了這麼一點轉會費就放走貝克漢姆?曼聯主教練弗格森到底在想什麼?在皇馬他將打什麼位置?他在群星雲集的皇馬陣中難道不懼怕失敗?還有羅納爾多,雖然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巔峰狀態,但人們會因此不再擔心可怕的膝傷會再次困擾這位外星人嗎?還有羅伯託·卡洛斯,還有齊達內和勞爾:難道他們還不夠偉大嗎?就著皇馬的話題,我們還談到了佛羅倫蒂諾為什麼會趕走幫助球隊取得一個又一個勝利的博斯克?
24小時後,我已經置身於馬德里的一家五星級酒店,準備著貝克漢姆的採訪提綱。採訪相當順利。一個月後,我再一次來到非洲,這次我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我曾經接到一個叫詹姆斯的美國朋友的電話,他為聯合國工作。當時他剛剛和幾個8到12歲的孩子去了趟瑞典。這些孩子的父親因為得了重病,英年早逝。為了能讓他們高興起來,詹姆斯和他們說他有個朋友曾經採訪過貝克漢姆。“他們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詹姆斯說,“他們呆呆站在那裡,說不出話,臉上全是敬畏與崇拜的表情,天哪,可憐的我居然有個朋友,能和貝克漢姆坐在一起聊天!”也正是那個時候,或者說不久之後,詹姆斯知道我一定要寫一本關於貝克漢姆和皇馬的書。他打電話告訴我他的想法,我也馬上明白了他是對的。事情就是這樣。
約翰·卡林
2004年11月
第5節 鬥牛士和公牛
有一位巴西記者曾經說過,貝利和託斯塔奧之間的二過一配合,充分證明了這個世界上神的存在。即使是這個世界上最頑固不化的無神論者,如果2003年4月8日晚上在伯納烏球場現場觀看了齊達內和勞爾突入曼聯隊禁區如入無人之境時,恐怕也會得出同樣的結論。他們如此優雅,如此不受阻礙,就好像在公園裡踢球玩耍一樣。
這是歐洲歐洲冠軍盃四分之一決賽皇馬與曼聯的首回合較量。中場休息,我正坐在伯納烏的記者包廂裡。至今我仍然記得同在球場的英國足球記者臉上那種厭世棄俗、飽經風霜的神情。雖然這可能是他們所採訪的第一千場足球比賽,但是上半場比賽依然讓他們興奮不已。其中有一位的記者給我的印象尤其深刻,他為一份倫敦銷量最大的花邊小報工作。當時他甚至激動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就好像剛剛參加完一個無比煽情的宗教儀式。“我覺得近30年來,再也沒有比這更精彩的足球比賽了。”他大聲叫道。或許,他是對的,如果以1970年那支奪得世界盃冠軍的巴西隊為標準的話,那麼眼前球場上這些“白衣戰士”們確確實實達到了近30年來任何一支球隊都不曾達到的高度。這種讚美需要更新,因為在那個年代,貝利、託斯塔奧、裡維裡諾、蓋爾森和賈爾金霍的身體遠不如現在的球員強壯,速度也沒有快,在球場上的活動空間也不夠大,但是30多年後,擁有齊達內、勞爾、費戈、羅伯特·卡洛斯和羅納爾多的皇家馬德里卻再一次讓我們相信,足球可以踢得如此完美,或者說如此接近完美。別去管什麼“金錢體育”,也別去在意什麼衛星電視轉播權爭議,還有什麼塑造品牌,足球——這項一群充滿創造力的英國人在150年前發明的運動,要比這些重要得多。那晚,在伯納烏,皇馬為球迷奉上了一場充滿清新、充滿銳氣、充滿冒險精神的比賽,一如1970年的巴西隊。上世紀70年代,約翰·克魯伊夫所率領的阿賈克斯,還有古利特、裡傑卡爾德和範巴斯滕所組成的AC米蘭,也是兩支風格不同,但同樣優秀的球隊。不過他們的優秀卻建立在一種井然有序、一絲不苟的職業足球風格之上。皇馬卻給人以另一種感覺——戰術被忽略了——他們踢球就是為了表演。
這種感覺具有欺騙性。他們確實是藝術家,但他們也是頑強的鬥士,在比賽中精力高度集中的運動員,否則一個只有12歲、天生就能雜耍般玩弄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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