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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便知價值不菲。做得如此富麗堂皇,只為了一次省親,也難怪元春要說奢華過費了。
元春是怎麼來的,在這晚間又怎樣遊了園,在這偏廳中,他們自然是一概不知。只是在那裡坐了一會兒,卻又被帶了出來,送到了賈母院子裡面的一間耳房內等著。
寶玉在那裡坐立不安,他和元春姐弟情深難得一見,會這麼著也是正常就是了。
寶釵倒是默默的坐著,一向素淨的她今天也打扮得頗為堂皇,愈發顯得端莊豔麗了,且襯出了一股高貴的氣度。黛玉能夠看出,她現在也並不平靜。
至於迎春三姐妹,自然也都是好好的打扮過了。迎春惜春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探春卻是難掩那份欽羨之情。
黛玉端詳了他們一番後,因昨夜沒有睡好,便不免有些睏倦,坐在一邊,支著下顎,腦袋便不免有些一點一點地了,思緒一度中斷。
幸而,惜春走前推了推她,說,“我們要去了。你也醒醒,等下必然是要見你們的。”
黛玉這才醒過來,拿起帕子揉了揉眼角,點了點頭,再次端坐。不多時,賈母的貼身大丫頭鴛鴦走了進來。她此刻卻不能跟著賈母進去賈母的正房——元春正在那裡——便只在外面侍候,此時她通知了一聲,果然很快她們就被召見了,連著薛姨媽一起。
賈元春,在賈府走向敗落的時候,給了賈府最後的榮華的女子。
在重新裝扮了一番,黛玉幾乎已經認不出來了的賈母正房,她端坐在上面,面貌端麗,衣著裝飾都極為華貴,眼圈卻有些紅紅的,只是臉上還端著高貴端正的神情,她免去了她們的國禮,隨即又問了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黛玉有些心不在焉,卻也看到了身邊寶釵也再難掩的羨慕,只覺得十分不解。
不過,寶釵確實是比她說話得體多了,言語中的奉承之意並不明顯,卻聽得人很舒服。
只是……
一會兒,她的舅舅賈政到了簾外問安,連面對面的說話都不能不說,還反而要向女兒行國禮。又不能說父母離別之情,只說些國事,讓元春“惟業業兢兢,勤慎恭肅以侍上”,說自己要“惟朝乾夕惕,忠於厥職外,願我君萬壽千秋,乃天下蒼生之同幸也。”
這哪裡還像是父女!
再無父女之情,只有君臣之義。
看元春強忍的悲傷就知道了,皇宮哪裡是個好地方?為什麼這天下間的父母,都要教導自己的女兒那裡才是最尊貴的地方,讓人汲汲鑽營呢?寶釵……她固然有自己的意願在內,卻也未嘗不是這樣的教育的受害者。
這不是什麼恩典,卻是人世間最令人悲傷的場景之一。骨肉情義,硬生生地被剝奪了。
身處於這樣的繁華景象中,黛玉只覺得有些恍惚,便連後來寶玉的晉見也沒有太在意。
還是後來元春給各處賜名,才讓她驚醒了過來。
元春的手跡被唸了一遍,又被抄了出來,在眾人的手中傳了一遍。
“顧恩思義”匾額
天地啟宏慈,赤子蒼頭同感戴;
古今垂曠典,九州萬國被恩榮。
此一匾一聯書於正殿。
“大觀園”園之名
“有鳳來儀”賜名曰“瀟湘館”。
“紅香綠玉”改作“怡紅快綠”。即名曰“怡紅院”。
“蘅芷清芳”賜名曰“蘅蕪苑”。
“杏簾在望”賜名曰“浣葛山莊”。
……
還有許多的地方,都賜了名。
另外,還先提了一首絕句:
銜山抱水建來精,
多少工夫築始成。
天上人間諸景備,
芳園應錫大觀名。
元春坦誠的說自己“素乏捷才,且不長於吟詠”,確實如此。之前的對聯全是富貴堂皇的套章口氣,這首詩的用詞遣句皆屬平常,立意也十分平凡。元春又讓眾姐妹和寶玉各自題詩。寶玉之前為大觀園題句看來讓元春十分高興,竟然要他一人獨做四首,為她最為喜歡四處景緻題詩。
於是,幾個姐妹和寶玉就都退到了旁邊的耳房中。
黛玉拿到的是“世外仙源”的匾額。
原本的黛玉,有著才子的孤傲,在詩詞的方面是不肯讓人的,在這方面極有爭勝之心。現在的黛玉卻沒這些心思。不過想了想,還是把黛玉原本的那首默記了出來。因為是默記的緣故,她還乾脆一邊寫,一邊自己在心底評。
“名園築何處,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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