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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讓很適合狗頭軍師這個職位,眼睛一眨,便想出來一個主意。
“嗯,嗯,此話有理,騶縣張氏一門兩太守一縣令,身份不同以往,又不是養不起人,當然,要多養些兒僕婢。
不過,張氏千年以降,歷代皆是書香傳世的衣冠望族,僕婢也要有點兒樣子,可不能丟了張家的臉面。
……”
張昭是什麼人,項讓用話一點,他就明白了。
“主公所言極是。僕婢總是要好好訓練一番,才可以。婢女之事,不用操心,自有少夫人琢磨。這男僕嘛,小郎君年紀漸長,也應該學著管理家中事務了……”
“公禮,此言大善,正合老夫之意。不過,此事還須緩上一緩……”
張昭聞得此言,不由撫掌稱快。
項讓一愣,隨即恍然,嘿嘿一笑,另起了一個話題。
“這樣做,那子敬那裡……”——子敬是張何的字,既然如此選擇,張何便又是個問題了。
“嗯,子敬嚒,”張昭輕拈鬍鬚,瞬間已想好了辦法,“老夫自有打算,總不會虧待他的……”
張昭與項讓談笑風生,就把事情定了下來。在言語間,兩人有意無意避開了另一個辦法——拋開張涵,由張昭主導此事。假如能拋開張涵,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自然是最好的辦法。儘管張昭歲數大了,心也軟了。但是,張涵若是沒有把握住分寸,表現的不佳,不能承擔重任,張昭也不會包容他。然而,張涵做事沉穩有序,行事極有分寸,事事都不瞞著張昭,除了族學外,也不大插手其它事務。
張涵在冶煉作坊的威信,來自於他在技術上的成就,日常管理仍然有張廷方在負責。換句話說,張涵並沒有切實掌握冶煉作坊,他的權力依然來自張昭,並沒有企圖改變這種狀況。如此種種,張昭是很滿意的。
更重要的是,誰也不清楚,神仙究竟給張涵留下了什麼。天書是不假,價值連城都不足以形容,除了神仙,沒人能寫出天書來。張昭對此深信不疑。但是,三十卷天書已經開啟了二十五卷,其中竟然沒有一卷是關於兵書戰策、治理天下的。配合著張涵在族學裡的所做所為,張昭和項讓再次確定了一件事——神仙留下的不只是天書。
也就是說,張涵是繞不過去的。
兩人都清楚的事,就不必講出來,圖然傷了感情,留下話柄。
“涵兒,你前次所言,有些道理。然而,祖父思之再三,仍覺不可,尊卑有序,上下有別,切不可因一時小利而亂了規矩……”
張涵聽得此言,心中大急,不覺咬緊了牙關,雙手緊攥,才強使自己沒有叫出聲來,卻已是臉色蒼白,臉部的肌肉隱隱直跳。沒有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的臉色不會好看,便低頭俯首,掩飾自己的失望之情。
事情進展到這一步,正是承上啟下的關鍵所在。進一步,就是康莊大道;退一步,可就要崎嶇橫生了。
深吸了口氣,張涵心裡說不清的苦澀,強烈的失望令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早知此事不易為,他也沒有寄予過高的期望。有教無類,終究只是個理想。再次擴大族學需要花多少錢,他也曾算過的。一年逾千萬的開銷令他咂舌不已。還是偷偷向母親張王氏瞭解了家中的收入,他才敢開這個口的。祖父張昭想不通,捨不得,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眼看著一條金光大道離他遠去,張涵是如此的不捨——又不是花不起錢。本來,他還想輕輕鬆鬆打天下,做一番前所未有的事業,可惜……
不過,原本期望就不高,在短暫的失望過後,張涵深吸了幾口氣,也就迅速平靜了下來。
“是的,祖父。既然如此,便如您所願。不過,可否讓管事子弟……”
平靜以後,張涵立刻試圖減少損失。一路行來順風順水,使他有點浮躁了,當初便不應說的痛快,便把計劃和盤托出,否則,也許就不會如此了。其實,張涵也知道,這純屬自哀自怨。族學已有數百之眾,對張氏來說,已是足夠了。沒有充足的理由,張昭是不會支援族學再次擴大的。
“哦,涵兒這麼想呀?這個,祖父倒沒什麼想法。可是,涵兒你剛剛才把入學作為獎勵,現在就更改,未免不好吧?
……”
張昭分析了此中的利害,委婉地回絕了張涵。他今天的話有點兒多,但張涵失望之下,也沒有留意。
“好的,祖父。”
張涵低聲應了一句,他不介意把失望表現出來,但他仍然剋制住自己,禮貌地給祖父張昭和項讓行禮告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