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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衍面露慚色,這事做的確實不地道,可是荀氏家族上承荀子,千百年來一直為名門望族,他也是沒有辦法。戲志才隨口調侃,並不是真的怪他,他明白荀衍的苦衷,家族是榮耀,家族也是負擔。見荀衍不好意思了,戲志才話風一轉。
“……不過,我喜歡。
伯潤,你就不怕有辱家聲嗎?”
“騶縣張氏和穎川荀氏不一樣。”
這個轉折有點硬,張涵灑脫一笑。張氏還處於上升期,還是一地方上的名門望族,情況不同,處置自不一樣。再者說,騶縣張氏如今還沒有樹立起一個好名聲,也就更不必擔心什麼家聲了。
戲志才訕笑了下,“好吧,好吧!我戲志才就做回惡人好了,許仲淵(許凌)問題也不大。可是,鍾元常(鍾繇)能和我們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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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州'下'
戲志才出身平民,許凌小有家資,但家族也沒有聲名可言,唯鍾繇大不一樣。鍾繇的高祖鍾皓簡拔了陳寔,與‘神君’荀淑——荀衍的祖父——齊名,是李膺——天下楷模李元禮——姑父的弟弟,鍾皓的兒子鍾覲則娶了李膺的妹妹。李膺出身富貴,兩家屢次聯姻,鍾家的地位可想而知。鍾繇的祖父鍾迪和叔祖鍾敷,眼下都被黨錮中,他若是牽涉進此事裡,後果是很嚴重的。
張涵也有這個疑問,聞言不由望了荀衍。荀衍對此早有準備,嘴角微翹,露出一絲笑容,臉龐一下子也變的古怪起來。
“文臧這話就不對了,元常若是知道了此事,絕對不會有二話的!”
“是了,是了!”戲志才擊掌長嘆,大聲地喃喃自語道:“鍾家從鍾老爺子(指鍾皓)那一輩就信奉明哲保身,元常若是知道了此事,肯定是一句話就拒絕了,斷然不會有二話的……”
張涵聽了以後,是這個汗呀,看荀衍的眼神都變了。荀衍有些不好意思,也有點著惱。
這能怪他嘛?這能怪他嘛?!他都給介紹兩個了,張涵還問,哪裡能找到那麼些人才,他不是順口拿鍾繇來湊數了,再說了,介紹三個,成了倆,這成功率也不低了……
頃刻之間,荀衍已經安慰好自己,重新做好了心理建設,恢復了怡然自得的模樣。
“要不,就別找鍾元常了?”
張涵說完這話,有有點後悔,那可是鍾繇,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能臣。但是,去找鍾繇的話,鍾繇就會來嗎?張涵有些猶豫。
“若是時間緊張的話,就不用去了。”
“文臧,這話是怎麼說的呢?”
“時間不緊的話,我們可以去鍾家大吃一頓,鍾家的廚子不錯!”
戲志才的態度鮮明,荀衍也配合著在一旁點頭。
張涵怒了,“去!怎麼不去?吃他一頓,也是好的!”
話是如此說,但張涵的內心深處,還是抱有一絲絲希望,萬一鍾繇鬼迷心竅,答應下來了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萬事皆有可能嘛!
果然不出所料,鍾繇與張涵交談十分融洽。鍾繇對張涵的想法十分欽佩,忍不住擊節讚歎,又興致勃勃地補充了幾句。雙方都寫了一手好字,鍾繇寫的更好點兒,但張涵也不錯,他的書法差了一點兒,行書卻是冠絕當時。雙方在親切友好的氣氛裡,切磋了技藝,彼此都有不小的收穫,最後還互相贈送了自己的作品。鍾家的廚子手藝確實如戲志才說的那麼好,配合張涵隨身攜帶的美酒,更是相得益彰。
總而言之,會談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然而,張涵稍微流露出一點兒招攬的意思,鍾繇立刻把話岔到了一邊。鍾繇的意思很明確,張涵也不便糾纏。於是,張涵的收人大計,便就此無疾而終了。
許陵年紀也不大,與荀衍同年,都是二十六歲,長的卻老了不少,極似三十許人,他身材矮小,其貌不揚,兩隻小眼睛眨個不停,總像是在算計著什麼似的,看起來很猥瑣。許陵才學不錯,卻只能在穎陰縣裡做個鄉嗇夫,跟他的外貌有很大關係。
鄉嗇夫其實是個很有實權的職位,主管一鄉的賦稅徵收,以及徭役調配。不想在農忙時節去服徭役,不巴結鄉嗇夫是不行的。豪強想要入仕,鄉嗇夫就是首選了。不過,許陵有個有學問的人,人一有才華,就不甘寂寞了。
張涵拜訪的這些人中,就許陵最痛快,不用張涵說明計劃,他當場就應了下來。有鍾繇的前科在,張涵欣喜之餘,不免擔心荀衍給他推薦了一個水貨。好在許陵很快就證明了自己,他思維敏捷,長期擔任鄉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