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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吧,就是最簡單的闌尾切除手術,張涵也是糟蹋了幾十頭豬,才有一點兒把握的。
因此,張涵看到支婁加讖嫻熟的縫合術,立刻就動了心。不過,支婁加讖並不精通醫術,他只會處理一點簡單的外傷。別看他手裡的器械挺全,那都是蘇斯拉他送給他的。在解釋過程中,他反覆提到了一個詞——“阿輸吠陀”。“阿輸吠陀”的意思是“生命之學”,蘇斯拉則是那個送他器械的大夫的名字。
從張騫出塞,勾通了大漢國與大月支的交往後,佛教就傳到了大漢國。迄今已經有一百多年了,但大漢國人對佛教感興趣的不多。直到三十年前,安世高來漢後,佛教的影響才逐漸擴大。支婁加讖說的高興,就從自己攜帶的經卷中,找出了《闍羅迦集》和《蘇斯拉他集》,連同那套器械要一起送給張涵。
張涵很是歡喜,卻還是婉言謝絕了,君子不奪人之好。其實,張涵的外語不好,拿了經書也沒有。器械的話,他拿著作樣子,照貓畫虎,在找個手藝好的鐵匠打一套就是。聽說,支婁加讖正在翻譯佛經。張涵便與他約定,每天來這裡,由支婁加讖口述,把《闍羅迦集》和《蘇斯拉他集》翻譯一下。
“十七!”
兩人正說的高興,伍子方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那少年醒了。這麼講不太準確,詳細的情況是,那少年痛醒了一回,又重新昏迷,這一次醒了才恢復神智。
從少年躲躲閃閃、斷斷續續的話中,幾人才知道,這倒黴孩子姓段,名鹹,乃是太尉段熲的幼子。說到這裡,段鹹就不肯多說,其實也不用說了。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雒陽最近的政爭的,稍微想想也就明白了。
段熲字紀明,武威姑臧人,是當朝第一名將,與皇甫規、張奐,並稱為“涼州三明”。西羌是本朝第一大患,大漢國光花在平羌上的軍費開支,就超過三百億錢,始終也不能平定。直到段熲出馬。段熲能與士卒同甘共苦,士卒也願意為他效死,在邊疆十餘年,百戰百勝,從無敗績,斬殺西羌數以十萬計,幾乎把燒當、燒何、當煎三大羌族殺光,遂平定了西羌。
說起來,這位段太尉不愧是本朝第一名將——張涵向來很佩服他打仗的本事。不過,段熲這人軍事行,政治上卻沒有立場,一看宦官得勢,就投靠了中常侍王甫,成為宦官們的得力打手。熹平元年(172年),時任司隸校尉的段熲聽從宦官的命令,一舉抓捕太學諸生一千多人。
段熲如此賣力,得到了宦官的青睞,這幾年來歷任潁川太守、太中大夫,並兩任太尉,可謂是春風得意。然而,段熲抓捕太學諸生,也留下了無窮後患。太學生與士大夫們關係密切,三萬多太學生被段熲抓了一千多,他得罪的人太多了。
日食發生後,皇帝和三公都要閉門思過,段熲身為太尉,自無法避免。隨即,就是士大夫們的趁機彈劾了。人多力量大,這種眾口一辭的彈劾,宦官們也抵擋不住。加之,宦官內部也有矛盾。王甫、曹節等資歷較老,主導了矯詔誅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一事,在宮中手握大權;而張讓等十常侍是後起之秀,也深得靈帝信任,這種權力上的紛爭沒有道理可講。王甫因縱子行兇、指使門生貪汙公款,被重點彈劾,十常侍趁機落井下石。沒過多久,中常侍王甫及太尉段熲就被下獄。
人走茶涼,段太尉下了大獄,誰還認識段鹹。別說雪中送炭了,這種時候,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段鹹的境遇可想而知。不過,張涵還是沒有想到,堂堂太尉之子竟淪落到如此地步。
但是,事到如今,牆倒眾人推,段熲的命運已經定了。別說張涵小小一個議郎,就是曹節也救不了他們了。再說,張涵跑出來就是為了躲開此事。如今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捲進去。張涵不覺得段熲無辜,段熲當初昧了良心,現在也是罪有應得,只可惜他一身本事了。
當然,張涵這麼想的,但這話可不能說出來,就隨著眾人安慰了段鹹幾句,說了幾句段熲的好話。什麼段太尉平羌有功,吉人自有天象云云,又讓人找了車,把段鹹送回去。
隨後的事情一如張涵所料,中常侍程璜本來與王甫、曹節親近,見勢不妙,立刻反戈一擊,倒向了十常侍。程璜的女婿,司隸校尉陽球上奏請誅王甫和段熲,中常侍王甫和太尉段熲都被處死,段熲家人被流放徙邊。
士大夫們小勝一局,靈帝下詔大赦天下,黨人禁錮開始放鬆了。
在這場風暴中,張涵老老實實待在城外,一步也不踏入雒陽城,每天早早跑到白馬寺,支婁加讖口頭翻譯,張涵自己抄錄,又抽時間準備了一套針刀器械。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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