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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找文歧談話,希望能夠說服他。但是,文歧的態度堅定不移。文歧聲稱,如果學鄉不能容忍,他可以離開,但收回文章,那是休想!由於這是學鄉一貫的學風,由於文歧的身世,也由於黨錮的不得人心,鄭玄猶豫再三,沒有將文歧驅逐出學鄉。事情就這樣拖了下來,時間一長,對此爭論也愈演愈烈,使用的言辭也越發激烈。
青州當局也出人意料的,保持了沉默。這其中意味深長,引起很多人的深思。如果不是事情發生之初,張涵還遠在冀州,恐怕會有許多人要懷疑,張涵是否曾插手其中。即便如此,也有很多的人相信,張涵是樂於見到這種形勢的。
“主公,我以為,還是要控制一下的……”
戲志才拿著最新一期學刊,婉言向張涵表示自己的反對。
“怎麼?”
張涵興致勃勃地接過了學刊,戲志才與他說話很少有這麼委婉的時候。學刊依然如故,泛黃而粗糙的紙張,印工也平常,只是很少有別字。不過,張涵卻意外地看到了幾篇廣告,都是典籍坊近期出版的一些書籍。
“主公,就是那篇《民為邦本,本固邦寧》……”
“哦,是孟子的話,有什麼不對嗎?”
在戲志才的提醒下,張涵立刻從目錄中找到了文章,他自己也常引用這句話,一見這個題目便很有好感。
“主公,你看看就知道了……”
戲志才忍不住嘆了口氣。
心下奇怪,張涵也不多說,隨手給自己倒了杯茶,將書翻到第21頁,開始閱讀文章……
“噗——”
張涵隨即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這是誰的文章,真是敢掰,都快趕上八股文了。從題目的一句話,作者反推出,民不安則邦不寧,聯絡歷朝歷代的滅亡,作者提出,王朝的滅亡,都是不能由於安民所至,並指出了皇帝是有責任的,他若是不能完成,則就會被推翻,概與天命無關云云。
張涵連忙去看作者名,他記得,他沒有給學刊投過稿來著,難道是他記錯了。還好,張涵欣慰地發現,他尚未老年痴呆,確實不是他寫的,是楚狂人寫的……
“楚狂人是誰?寫的不錯嘛!”
“哦?”
張涵的反應,完全出乎戲志才的意料。張涵深謀遠慮,野心勃勃,時至今日,已立於不敗之地,除非張涵忽然死去,或者昏了頭,接連犯下大錯,否則斷然沒有失敗的可能。以張涵的眼光,勢必已經在考慮,統一之後的種種問題。按照他的想法,張涵是不會容忍這樣的文章的。可以說,這篇文章否認了皇帝的至高無上,把他與萬民等同起來。在某種意義上,這動搖了皇權的權威性,即削弱了皇權。
“文臧……”
張涵停頓了下來,斟酌自己的用詞,想盡量準確無誤地說明自己的想法。但是,這很難。思索了片刻,張涵慢慢地說道:
“文臧,我們都知道,皇帝其實不是老天爺的兒子,也沒有什麼天命可言……”
“……”
戲志才點點頭,想了想,他又搖搖頭,大漢國的好幾位皇帝都外戚所,或宦官立,總不會是這兩者上承天命就是,可為何選擇他們,而不是別人,這也是很難解釋得通的。
“好吧!文臧,我今天走到這個地步,未來是可想而知的,你說我是得於天命才勝利呢?還是因為我勝利了,才承自天命呢?”
張涵覺得自己說的太含糊不清了,戲志才明顯已經暈了。
“文臧,這麼說吧!
楚狂人文章寫的,我以為,基本是正確的。
什麼叫天命?
民之所欲,天必從之。可見,民心就是天命。
民心是水,君乃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至於什麼天命也好,天子也罷,不過都是騙人的把戲……”
戲志才本來還在微微點頭,這話說的,還能聽明白,聽到這裡,卻不能同意:
“可是,天命和天子自有其存在的意義……”
“不是的,文臧,維持皇權的,在某種意義上,是皇權的正統性,而不是天命……
在百姓行將餓死之際,可有人在乎天命與否?”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戲志才沒有別的,只重複了黃巾的造反口號。
“呃,這個……”
張涵忽略了時代背景,這是鍊金術風靡天下的大漢國,老百姓都信這個。
“那讀書人怎麼不信,沒有多少人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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