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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不是錢的問題” ——張涵覺得這話聽著耳熟。
支婁加讖哭笑不得。
和尚是大齊的子民,這是萬萬不能否認的!既然如此,繳納稅賦似乎也是應該應分的了。然而,和尚哪兒有錢,那些都是信眾佈施給佛祖的,普天之下,哪裡有向神佛收稅的道理?
多年下來,支婁加讖卻是老多了,他的眉毛、鬍子都已經由花白,變為雪白了,也稀疏了許多,臉龐黝黑,皺紋宛如刀刻。好在他終日奔走,身體還算健康,笑起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這些年來,支婁加讖與張涵打過幾次交道。可惜張涵雖有佛性(支婁加讖自以為如此),卻無意支援他在青冀傳教。適逢陶謙鑑於黃巾之亂,為了壓制黃老之學的影響,而大起浮屠寺,徐州信徒日眾,支婁加讖便轉往徐州弘揚佛法去了。只留下弟子在青冀傳教。
這一去,卻是極為順利。笮融大起浮屠寺,上累金盤,下為重樓,又堂閣週迴,可容三千許人,作黃金塗像,衣以錦彩。每次舉行浴佛儀式,都多設酒飯,布席於路邊,來就食和圍觀者往往有上萬人只眾。
這個的花費是相當巨大的,然而,笮融是陶謙的同鄉,在陶謙初到徐州時,很是出了把力。他從中貪汙些許錢糧,陶謙也不好說什麼。而且,黃巾令他對道教有種莫名的恐懼,就對推行佛教很是支援。陶謙甚至公開規定:信佛者可以減少,甚至免除賦稅和談役。於是,佛教迅速在徐州傳播開來。在歷史上,隨著笮融的南下,佛教還傳遍了江南。
說起來,佛教這套理論是很完備的,對黎庶和統治者都有相當的誘惑力。佛教講究修來世,既然是修來世,那今世就不重要了,很富有阿Q精神。而佛教麻醉信徒的精神,勸說信徒忍耐,也有利於穩定統治一一在歷史上,五胡亂華後,胡族為了穩定統治,也曾大力推廣,佛教遂大行於世。
當然,這些都是閒話了。如今,佛教的傳播,遠不是那麼理想的。張涵不喜歡佛教的軟弱,不支援佛教傳播。佔領徐州後,張涵輕稅免役,待百姓一視同仁,那些為了減免而來的信徒自然沒有了。且攻取徐州時,亳教立功不少。徐州眾多的浮屠寺。便被張涵順手賞賜給了亳教。
支婁加讖情急之下,便來找張涵說情。支婁加讖地為人和學識,張涵是很欽佩的,多少給了他點兒面子。便將支婁加讖自籌資金建造的兩所浮屠寺歸還給了他。此後。支婁加讖便加強了與張涵的往來。支婁加讖這是在徐州嚐到甜頭了,希冀能說服張涵信奉佛教,以透過行政力量弘揚佛法。
這一回。張涵宣佈了《宗教令》以規範宗教。不少條款觸犯了許多教派——包括佛教——地利益。支婁加讖本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可他忍耐再三,也沒有多少教派出頭反對。支婁加讖只好親自出馬前來說項。雖然不明白事情怎會如此。但別人等得,支婁加讖卻等不得。這些年來,忽然興起了眾多教派。彼此之間,競爭十分激烈。攢點錢不容易。弟子們辛苦化緣,信眾省吃儉用,張涵連這都要收稅,就太過分了!
支婁加讖自然不知道,天下有影響力地宗教裡,大多都是張涵一手創立的。
不管怎麼樣,要和尚交稅,支婁加讖就是想不通!但是,此事他說了不算,得張涵說話才可以。在開始之前,支婁加讖想緩和一下氣氛,他先說張涵的好話:“陛下心有大慈悲,廣興仁政,德濟天下,普天之下,黎庶同感。尤其是大前年改變了選秀女地方法,更是深具佛性功德無量……”
“大師此言就說錯了,已所不欲毋施於人,朕不過是遵照先賢地教誨行事,推己及人爾,談不上佛性……”
張涵不由得笑道。真是可笑!好好一個人,一旦信了神佛,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支婁加讖卻也不惱,哈哈大笑說:“陛下以為佛性是什麼?
佛性就是那一點慈悲心,那一絲善念,那恍惚間的不忍,那……
儒家先賢孟子稱,惻隱之心,人皆有之;我佛釋迦牟尼說,眾生皆有佛性。二者所指的意思,其實是一樣地……”
張涵也大笑起來,打斷了支婁加讖的話:“大師又錯了!朕曾經聽說過一個佛經故事……”
張涵一開口,支婁加讖就知道,他說的是“佛祖割肉喂鷹,捨身飼虎”地故事,不由得雙手合什,口中輕宣佛號。在這時候,佛經翻譯的極少,但佛經故事已由口述而輾轉流傳了。曹衝稱象,便是效仿了一個佛經故事。
“大師,此為何解?”
支婁加讖拈鬚微笑,精神煥發,神采飛揚,很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