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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過於敏感。可繼承人一立,有些人的態度變化無常,實在令人感覺不舒服。而有些人莫名其妙的同情,更是使人厭煩。張涵答應他去從軍的事,也是個騙局。顯然,在最近幾年,甚至很長一段時間裡,張涵都不會統率大軍出征了。自然而然,他的從軍計劃也就遙遙無期了。今天,父親要說些什麼呢?張慎自失的笑笑,在張涵地背後,他笑的有點冷,事已至此,他還有什麼可怕地……
城市不大,這父子二人各懷心事,若有所思地走了一會兒,便已來到了城市的中心。車騎將軍府就坐落在這裡,宏偉的府邸既是將軍府,也是新城的內城。將軍府的門前,是一片廣場。廣場平坦寬闊,約有百步見方。廣場中央有一水池,張涵看到了一個頗為熟稔的東西,不覺露出絲笑容。
“嘩嘩……”
張涵抓住把手,抬起,壓下,上下活動了兩次,清澈的水便從鐵管流出來,淌進了水池裡。張涵似乎覺得有趣,壓了好一會兒,也不停手。張慎看著父親一幅童心未泯的樣子,不覺好笑。這種水井發明已經好些年了,並不罕見,就是一根鐵管打下去,深入到地下水層中,然而利用大氣壓力將水提上來的,想不到……
說白了,這水井就是後世七八十年代很常見的那種,張涵看到這東東,不免想到了從前。在大漢國生活了這些年,張涵有時都分不清楚,前生是不是一場夢。
玩了一會兒,張涵放下了井把,在水池邊坐了下來,他抬頭看了看,親衛都在遠處,近處只有他父子二人。
“慎兒,是不是很不公平……”
“……”
張慎詫異地看了一眼父親,嘴唇動了動,他努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可眼神裡還是露出一絲異樣,他終究什麼也沒說,轉開了臉——是啊,這不公平!這當然不公平!
“坐!”
張涵拍拍身邊,伸手拉住遲疑的兒子,張慎順水推舟坐在了父親身旁。張涵盯著兒子的眼睛,張慎低下了頭,可他比張涵高,張涵還是能看到他的眼睛。張慎很不自在,微側過頭,避開父親的視線。
“兒子,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公平!
有些事情,我們可以努力爭取,從而改變它,”
張涵說的很慢,很沉重:
“可是,兒子,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去努力,去爭取的……有的事一旦開始了,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
轉過身來,張涵不再看張慎,一片厚厚的白雲遮住了太陽,只隱隱露出一點光亮,併為白雲鑲嵌了一道金邊。
“兒子,我不希望你們手足相殘。所以,我不會讓你從軍統兵,也不會讓你從政掌權。但是,我給你的,必不會遜色於這兩途……”
項奉身兼薄曹從事和少府掾二職。在車騎將軍這個體系之中,掌管公私兩方面地財政大權。從理論上講,財政所有的收支,都要經過項奉之手。在父親以下,項奉的重要性足以排進前五。說句不客氣的,項奉打個哈欠,青、冀、幽、並四州都會感冒。
不僅如此,項奉還是項讓的孫子。項讓為張氏服務五十年來。結下了深厚的人脈,就是父親每次去石島,也都要去探望他。而且,項奉掌管不其學鄉的財政多年,在士子之中也有著良好的名聲,與眾多知名士人大為熟悉……
張慎心裡念著項奉地資料。目光不經意間停留在項奉的上身。從項奉辭去薄曹從事,又親自出馬,就可以判斷,這錢莊是極為重要的。張慎不由自主笑了起來,父親還是很在乎他的。不能得到那把椅子,不是他不夠優秀,也不是父親不喜歡他——想到這裡,張慎就覺得,一年多的鬱悶一掃而光。這兒,就夠了!
沒過多久。張慎又眉頭微蹙——年輕人總是熱血激昂,恨不能匡扶天下、勒石燕然。哪裡看得上迎來送往、滿是銅臭氣息的商人生涯。
項奉胖了許多,挺著個八九地肚子坐在那兒。一個人佔據了兩人的位置。好在項奉原本生的眉清目秀,這一胖倒也不難看。他眯著眼睛,似睡非睡,張慎的那點心思卻沒有半點逃過他的眼睛。這幾日來,張慎對錢莊的事,並不熱心。項奉看在眼裡,急在心中。張涵把兒子託付給他,那是極大的信任。他可不能辜負了這種信賴。
隨著馬車的一個搖晃,項奉很自然地醒來了。同行幾日。兩人已有幾分熟悉。項奉身為長輩,便關心起張慎的婚事來了。到這個時候,張慎與管萱的婚事已經完全定下來了。雙方卻遲遲沒有舉行婚禮。說到此事,張慎還有點不好意思地:
“項叔,這事主要是我父親的意見……”